“一天天的正事不整,扯犊子一个顶俩!”李秀芝嘟囔一句,见儿子正用手往外拨楞高粱壳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能吃吃,不能吃别祸祸粮食!一天天的,净整这虎出!”
曹兴文挠挠头,可怜巴巴端起饭碗,把高粱米水饭唏哩呼噜吃完了。
村部里烧得热气腾腾,大铁锅里坐着热水,三老四少都来了,炕上、地上都坐满了人,妇女们把笸箩也端过来,一边“学习”,一边做针线活。
“这不是老徐大娘吗?瞧您这一脸喜气的,都忘了门冲哪边开了吧!”
众人调侃着,老徐大娘老脸有些红,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你们可别臊我了,我也不想啊,可谁知道俩孩子自己好上了!”
“金刚那孩子不错,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又是下乡的知青,有文化,你们家可是娶了个好姑爷啊!”
“我听说金刚他爸是京城什么局长?”
老徐大娘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啥局长不局长的,我们就是图那孩子人好,能真心实意待我们家二丫,就行了。”
众人正唠着呢,王金刚和徐二丫一前一后也进了屋子,无论男女老少都冲他们笑,臊得徐二丫脸蛋通红,急忙低着头坐在母亲身边,晃着两条腿,羞得不敢言语。
王金刚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迎春烟,散给众人,老曹笑着接过来,张子义却黑着脸,一把推开。
啥人呢这是!
欺负人家大姑娘,钻苞米秆垛!
也就是现在把你给救了,要是搁二十年前,敢在老子跟前轧花窑,早一刀子插了你!
王金刚闹了个没趣,自己叼上一根烟,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老曹瞅瞅人来的差不多了,清清嗓子,“都别岔咕了,撒么撒么看看都谁家没来,咱们抓紧的吧!”
老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板板正正的报纸,咳嗽一声,“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在XXXX的英明领导之下……”
孙建平坐在一旁,怀里抱着小月月,一脸笑容看着老曹读报纸上的社论。
小月月则一脸幸福的享受着哥哥给她的高粱饴糖,歪着小脑瓜靠在他肩膀上,长长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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