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慧正坐在灯下看书,见丈夫灰头土脸的进门,身后还跟着四眼狗,一脸诧异。
“汪汪汪!”
没等孙建平开口,豆包汪汪叫起来,似乎在向女主人叙述刚才的事情,可惜女主人一句都没听懂。
豆包郁闷趴在地上,摔打着尾巴,被吵醒的小豹崽也摇摇晃晃跑过来,歪着头看后背被啄了好几个伤口的男主人。
“是不是撕开挺长一条口子?这些猛禽是真厉害!”
孙建平咬着牙,让钱慧给他的伤口涂抹碘酒杀毒,他则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偷来的鸟蛋,塞进盖着被子的鹅蛋里。
“你这是碰上老鹞鹰了吧,咋啄成这样?”钱慧忍不住笑,孙建平摆摆手,“别提了,我以为这帮鸟到晚上就全是睁眼瞎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追着我叨!”
“人家鸟又不是傻子,你去偷蛋,人家肯定要给你点教训……还疼吗?”
“亲一下就不疼了!”
吧唧!
钱慧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回呢?”
“舒坦!”
孙建平嘿嘿一笑,“知道我偷的是啥鸟的蛋么?”
“肯定不是啥好鸟!”钱慧咯吱他一下,“让你瑟,今晚你就只能趴着睡了。”
“汪汪!”豆包站起来,叫上一声!
“呦豆包也去了?哥瞅瞅多完蛋,都让豆包笑话!”钱慧趴在炕沿上,促狭捏捏豆包的大脸,舒服得狗子眯起眼睛一阵享受!
“哥,这个蛋咋这小?能孵出来吗?”
大清早,钱慧就盘腿坐在炕上,拿起一本《赤脚医生手册》,卷成一个纸筒,将鹅蛋塞在另一头,对准太阳,想要看看里面的小鹅长啥样了。
鹅蛋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丝,一团灰蒙蒙的物体正在缓缓蠕动,她满意点了下头,将鹅蛋放回被子里,又拿起那枚昨天晚上丈夫豁着后背不要,从野地里抢回来的鸟蛋。
里面也是一团血丝,也是一枚正在发育的受精蛋,只是个头太小了,比鸡蛋还小了两圈。
“其实这颗蛋是海东青的蛋,一对海东青一年会下三到四个蛋,但最终只会抚养一到两个,剩下的全部都要淘汰掉。”
“那这个……”
“这个就是被母海东青推出巢穴,淘汰掉的。”
“唉,残酷的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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