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圩子这帮人真是黑了心了,人家随礼都随一毛两毛,他们这可倒好,三毛!”
钱慧拎着钱包走回来,唠唠叨叨,今天是于宏斌结婚的大喜日子,他们一家三口也过来坐席了。
大厨仍旧是张子义,他正领着自己的俩儿子俩儿媳在厨房里煎炒烹炸,挥汗如雨。
“一个屯子有一屯子的风俗……”孙建平笑着帮她挪动了下凳子,“咱家闺女呢?”
“月月看着呢!”
钱慧伸手一指,小乐乐和一群孩子们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没个消停时候。
“这位是孙大队长吧!”
一个拄着拐棍的老爷子坐在他们两口子对面,笑呵呵问道。
“难得您老还记得我!”孙建平欠着身子给老头倒了杯茶水,推过去,老头哈哈一笑,“艾玛这我可受不得,大队长还给我这个孤老棒子倒茶喝!”
“您老甭客气了,我要是记得没错,您老是洪泉公社老白家的?”
“孙队长记性真好,鄙人白文广,字建德,光绪三十年秀才!”
钱慧震惊不小,没想到在这片穷山沟里,竟然还有前清的秀才!
“失敬失敬!”孙建平压低声音,“您老和老于家也是亲戚?”
“嗯,我两姨姐就是于长海的亲妈,他得叫我一声舅舅。”白老爷子一笑,“人家都说太平山大队有个能人,把涝洼盐碱地硬是改成了稻田,让乡亲们吃饱了饭,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拜访拜访,见识见识。”
“那您老感觉咋样?”
白老爷子笑着竖起大拇指,“行,你小子造一阵子,这要是搁在前清,非给你树碑立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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