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鲍魁走出屋,不声不响站到了李蔚珏后面。
鲍魁看村人都闭嘴了,才开口:“阿酉,报官去吧,就说我‘半头鬼’被人欺负了。”
这……全体静默。
要是村里任何一个人想跑去衙门喊冤,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可“半头鬼”若是报上名号,说自己被欺负了,怕是出于好奇衙门都得派人来吧?
李蔚珏只是年岁太小,村人才敢顶嘴,但他想的是一点儿没错——村长的确知道代家人闹事。
毕竟是村长,又是住在村中最好的位置,谁家有亲戚进村,他怎能不知?
只是没想到代家很快就吵嚷起来了,不过既然没人找他做主,他自然乐得清闲,装作不知。
可很快就有人来报告他情况,说那些人去鲍魁家闹事了,村长便更不管了。
凭啥管?他也巴不得看鲍魁家的热闹呢!
不说别的,他们家得鲍魁“孝敬”了三十年,对,他就是认为鲍魁给他交钱是“孝敬”,是村里允许他落户的代价。
村里谁说了算?村长!当年是他爹,现在是他!
今年倒好,“孝敬银子”没了!不止今年,看样子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
知不知道他大儿子为啥十八岁都没结婚?真说不上媳妇吗?不是,那是因为在挑人家呢,巴结他家、想把闺女嫁到他家的人多着去了!
村长的儿子,还是在县里上学的读书人,还是能出得起大价钱彩礼的人家,当官的咱不敢高攀,总能娶个地主家、商户家的闺女吧?
能随随便便就找个泥腿子家庭的闺女结婚?
这是他本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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