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前的老槐树也没剩下几片树叶,干巴巴、孤零零挂在树冠顶端,看着有些凄凉。
可把视线下移,却是一番热闹景象。
大树下面有张近一丈长的案台,案台的四柱是四根手臂粗的木方,高高的,被拴了绳子,上面晾着棉被。
那是胡泽胤帮骆毅打制的简易操作台,台面上铺着好几张毛皮,有豹皮、狼皮、鹿皮、兔皮,甚至还有张斑斓的虎皮。
这个操作台的用途可多了,能晾晒衣物被子,也能摊晒干菜,台面上更是干什么都行,剔骨、剁肉、或是堆放药材。
“拍打拍打,把毛毛都拍打松散些,”骆毅指挥全家人干活——
“阿珏,你别偷懒,把棉被也拍打拍打……喂你傻啊,不会找个棍子抽?光用手你够得着吗?
阿胤,你力气小些,别把虎皮抓坏了,都是钱呢!
阿酉干得最好了,阿酉,中午想吃什么,今天你点菜!”
冬日暖阳,鲍魁坐在门口,腿上是一堆竹条,他正在把这些破好的竹条再细细破成竹篾。
有家真好,有孩子们真好,热热闹闹烟火气,他感觉他的人生在回春,不由得咧开嘴笑,嘴角胡子随着哈气微微晃动。
真的回春了,鲍魁现在黑发多白发少,连胡子里都没有几根是白的,看起来也就四十岁。
快过年了,鲍魁打算给孩子们做几个灯笼,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灯笼作坊门口看人做灯笼,算是明目张胆的“偷学”。
灯笼作坊的东家和伙计屁都不敢放一个——大名鼎鼎的“半头鬼”站自家门口,没人敢轰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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