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抢光,讼师们也吃得差不多饱足,现在往里面添菜、泡饼,只是因为舍不下滋味浓厚的汤汁,所以也就不再忙着抢食,有心情交谈了。
但邓松师却没怎么说话。
诉状是他偷偷递出去的,虽然其他人没说什么,但这几天除了讨论官司外,他们没像以往那样与他胡吹乱侃、谈天说地。
他擅自行动的意图,大家都明白,之所以没被大家冷待,是因为此次出行是知县大人指派的任务,干好了有赏,干不好指定没好果子吃,所以大家必须齐心协力。
因此他需要更努力超越众人,得在堂上表现出此次辩讼的最强实力,不然,回乡后恐怕他要被这几位同行挤兑得臭名远扬,面临失业危机。
他在心里反复设想文家可能派出的讼师,对于冀兖府的讼师,他们几个这几天都有所了解。
虽然所获资料不多,但冀兖府比他们西平府,无论从人口数量、繁华程度都要高出一筹,自然人才济济。
这种高等府城的讼师,又是主场作战,不是他们这些来自小县城的人可比。
想在这样的局面下获胜,还要成为团队主力,压力属实不小,对于邓松师来说,这是挑战,也是机遇。
踩着别人肩膀登高,这难道不是机遇?
如果天机可以泄露,老天可能要拍着邓松师的脑袋说:“娃,你想多了。”
有人吃撑都停不下嘴,有人却对着丰盛早餐毫无食欲。
冀兖府衙后宅,桌上莹润的红豆粥、雪白的小笼包、碧绿的拌菠菜、浓香的羊肉煲、开胃的茄鮝、爽口的糟鹅掌鸭信……都用精美的瓷盘盛着,让人看着都食指大动。
可知府却眉头紧锁、盯着眼前一摞纸沉默着,旁边站着师爷。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