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减淡,帝流浆变得稀薄,最后的丝丝缕缕都被撤回。
五只毒虫顿感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它们纷纷转向骆毅。
连那只大蜈蚣产下的无数只幼崽,都齐齐将毒颚对准骆毅,仿佛它们不需要爬,远远的就能置骆毅于死地般。
它们在旷野中循着本能而来,赶上了对它们来说一辈子难得一遇的帝流浆。
它们感觉到周围有令它们畏惧的气息,却抵抗不了身体的本能,它们的身体或是残破、或是衰老将亡。
本能令他们优先修复身体,现在,身体健康了,它们该解决饥饿的问题了。
眼皮外光线减弱,骆毅终于睡得安稳了。
鲍魁看不到月华,更看不到帝流浆,高天之上的月亮在他看来与往日并无不同。
但是赏月的心情是有的,非常有。
身边有孩子陪伴,且个个都那么出色,谁不会自豪呢?
鲍魁对着月亮伸了伸手,手腕上是骆毅给绑的五彩绳。
是五彩绳,而不是五彩线。
这丫头,给家人花钱从来都大手大脚。
村民们最多把家里的麻线凑出五种颜色拧巴成一根粗线系在手腕上,小丫头却是在府城买最好的丝线,还论斤两的买。
最有意思的是,小丫头不会编绳、更不会打络子,就把买回来的线分成一缕一缕的,然后五缕线拧成粗粗的一根绳,足有筷子粗细。
鲍魁欣赏着手腕上的五彩绳,这哪是五彩绳呀,都快成五彩镯啦。
常有人劝鲍魁,说孩子小,不懂赚钱的艰难,容易乱花,别让孩子管钱。
可鲍魁就喜欢让小丫头管钱、花钱。
小丫头给自己很少添置东西,她花钱向来是为家里花的,白彙的药箱、哥哥们爱吃的鸡蛋、小哥的毛笔、腌菜的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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