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拾一渐渐褪去了脸上的伪装,温和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阴翳起来,“你懂什么?”
冷然的嗓音尖锐刺耳,和之前那清悦如高山流水的声音完全判若两人。
屏风后的长乐紧紧攥着手心,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那个温润如玉,傲然如松的男子不过是他用来哄骗自己的伪装……
顾珩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平静地往下讲:“你为了帮厉雍做事不惜自毁前程,想必对我们顾家,对大邺应是有极大的仇恨。朕回想了一下,不记得前朝有哪位姓葛的官员,倒是有一个姓诸葛的知府,朕倒是有些印象。”
“有些印象?”葛拾一的神情近乎疯狂,不管不顾地嘶吼起来,“你的好父皇杀了我一家几十口人,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落在你的口中就只是有点印象?你们顾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是他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调皮溜出去玩才逃过了一劫。
顾珩掀起眼皮觑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行军打仗自是有人命伤亡,他上战场前也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过诸葛家的事,他还是要澄清一下的。
“你祖父诸葛惠当时是颍昌府的知府,父皇打到那里时,并不打算强攻,在城外驻扎了数日,派了使者劝降。据我所知,诸葛大人已经有些被说动,可后来有一日,他外出办事时,留在府里的家人却惨遭灭门,诸葛大人听闻噩耗就一病不起,没几日便也过世了。那之后,颍昌顺理成章就由同知吴襄做主了,这人是吴贵妃的族弟,当然是不可能投降的。”
话说到这里,葛拾一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失声喊道:“不可能!我祖父对朝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投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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