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暗自然是明白这些人物关系,但仍是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汗颜:“校尉,属下几无寸功,焉能厚颜据一骏马……”
“漠北有更好的。”萧砚淡淡道:“且你半年前在古北口阻挡述里朵南下,当时我无物赏赐你,正好今日补上。”
付暗恍然明白了过来,进而又大为动容,抱拳道:“敢为校尉效死!”
“还有这几箱银锭,待会取两箱去与分舵下的兄弟分了,我一个人也用不上这般多的钱财。”
“遵令。”
付暗不再推托,向萧砚抱拳一礼,再向两个主母行了一礼,大步离去。
当然是两个主母,对于兖州分舵的不良人来说,姬如雪伴在萧砚身侧长达一年,是无数人都看在眼里的,只要不是傻子,当然能明白过来。
至于降臣这位尸祖,付暗等人更是门清,平素除了尊敬还是尊敬,半点也不敢在这位跟前放肆。
“真要走?”
降臣见这动静不似作伪,不禁好奇起来。
“李振急着卸我的兵权,自然会想法设法让我不能留在河北。”萧砚走到桌案前,打量着盛于木盘中的镶金玉带,道:“我不走,他心难安。”
“好吧。”
降臣有些犹豫起来,她自是不会去中原的,玄冥教遍地都是,更别提汴梁还是其总舵所在。
她在玄都坞过着隐居生活,本就是不想理这些琐事,偏偏跟在萧砚身边又很容易引人注意,去了汴梁还得易容,麻烦死了。
想到此处,她便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一时竟有些难以自抑的情绪弥漫上心头。
但降臣仍然认为,她只是舍不得这种惬意的生活而已,可不是舍不得这个姓萧的的小贼!
而一旁的姬如雪,也突然有些慌乱起来。
她已接到了妙成天给她发来的信件,言了女帝欲认她为义妹的事情……
少女难得的有些心绪复杂起来,瞥着萧砚的背影,稍有些怔怔。
一时间,厅中所有人,都各自揣了淡淡的心思。
当然,除了那个吃完肉脯,正满足仰躺在胡凳上傻乐的小萝莉。
……
翌日,天色放明。
近两百挎弓佩刀的悍骑护送着三辆马车,数辆大车,缓缓出了南城。
城外的民夫很轻易就注意到了这一支队伍,有人想驻足观看,但马上又被官吏催着涌上了城墙边的脚架。
除此之外,窝棚下的流民亦是远远看见了这一队南向的车马,都只是麻木的观望着,几无表情。
后日就是春节,但城内新来的主政官仍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的死活,救济粮也确确实实的停发了。城内给出的消息是城内辎重不足,北面有祸乱,需要优先保障城内补给,城外的难民,等到大梁的供给运来,就会马上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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