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一讲我和你当真是同命相连呀,你帮人发传单,我帮人洗床单――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洗白白?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做粉生意的,害过不少人,要不是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搞不好我现在还在里面吃牢饭!”
“那是因为你愿意做污点证人,要不然我也帮不到你!”
“话虽这样讲,说实在的还不是你私底下照顾我?我都听那大法官讲了,你在下面没少替我说情。”跛豪脸上露出感激神色。
杜永孝这点倒没否认,当初为了争取跛豪,他的确帮了一点忙。
只是没想到跛豪会记在心上,所以说这个年代的江湖人还是很讲义气的,更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那么现在呢,你既然已经出来了,真的打算金盆洗手?”杜永孝喝口奶茶问道。
跛豪咬着雪茄,抽一口,喷出烟雾道:“那是当然,我讲过的,既然杜先生你把我引上明路,我就再不沾黑!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我欲退出江湖,可江湖却不愿意放过我!”跛豪脸上带着愁容。
“几个意思?”杜永孝好奇道。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以前我是义群大佬,我手下精兵强将无数,现在我洗白上岸,却不能把他们全部带上,人太多呀,我也是有心无力……”
杜永孝这点可以理解,历史已经证明,每一个洗白上岸的老大都会被昔日情谊,还有昔日兄弟困扰,因为大家心思不一致,你洗白上岸,不等于大家都愿意跟你一起。
跛豪面临的境况也是这样。
他坐过牢,现在洗白,路线很对,可是义群那些大佬却不能跟他一样。
跛豪就算洗白,家底也够一辈子吃喝不愁,可这些人呢,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更重要大家其他的生意都不懂,只懂靠着社团钱。
在这样情况下,义群彻底分崩离析,人马被其它各大社团收编。
跛豪身边也只剩下大威,细威等一干手下,充当他的司机,保镖,跟着他打工做做房地产,舞厅,酒吧等生意。
至于义群当中最大的一群人,则被福兴社收编。
以至于现在的福兴社直接崛起,靠着人强马壮,取代义群,成为香江十大社团之一,与和记,新义安,洪兴社,还有十四K齐名。
话说这福兴社也算是香港的老牌社团,按道理本来这个社团可以排在香江社团前面,奈何在香江沦陷时候,这帮人甘愿充当鬼子马前卒,在香港做了很多坏事。
以至于香港光复之后,福兴社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这个年代的香港人还很讲家国情怀,认为福兴社是汉奸社团,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加入,原本福兴社的地盘也逐渐被其它社团吞并。
福兴社的疲软,却给了义群那些解散大佬机会,他们以很优渥的条件选择加入福兴社。
众所周知,义群当年在跛豪带领下可是纵横香江,敢打敢拼,几乎人人都是狠角色,于是,原本一蹶不振的福兴社有了义群这帮精兵强将加持,直接飙升成香江最厉害社团。
跛豪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俗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都随他们意,既然我选择洗白,那么就不能阻挡他们前程。”
顿了顿又道:“不过那福兴社端的不像话,靠着我们义群人马壮大以后,就开始重新招兵买马,打算把义群的人替换掉,毕竟大家一开始就不属于一个社团,不怎么齐心。以前跟我的那些人,也纷纷被他们打压。最可恨的是,福兴社不顾江湖规矩,竟然从学校招募那些学生仔,让他们充当马前卒,在学校收保护费,在舞厅兜售违禁药品,甚至逼迫女学生去马栏工作……简直坏事做尽!”
杜永孝一开始还不怎地,可一听到福兴社竟然把触手伸到学校,他脸色顿时一变,星眸闪现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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