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姑奶奶身上,李建昆总能想起自己的奶奶,一样爱碎碎念,一样爱拉着他搭话,当时他还小,许多话听不太懂,也记不得太多。
再想听听,奶奶却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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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你确定?啥玩意也没签,直接走了?”
“嗯!千真万确,我都打听清楚,没谈拢。”
“哈!”
办公室里,孙光银听闻这个消息,犹如炎炎夏日饮下一碗冰粉,表情狂喜。
已经在盘算着,晚上得整一桌,当浮一大白!
“厂长您看,我说什么,这么难伺候的外商,岂是他区区一家龙刀厂可以搞定的?”
“嗯。”孙光银目露赞许,拍拍对方肩膀道:“忠武啊,晚上一块喝两盅。”
“诶诶!”
这一晚,孙光银等人过得特潇洒,一桌摆到涉外饭店都不埋汰的菜肴,配上四瓶茅台酒,席间还喊来一个小寡妇,唱上两曲。
里外通透。
一场好觉睡到日上三竿。
上午,孙光银颠着洗得铮亮发光的大永久,来到厂里,还未走到办公室,背后嗖嗖追上来一人。
却是他瞅着愈发不顺眼的副厂长,牛春建。昨晚喝酒没喊他。
“老孙,事情不对啊!”
孙光银皱眉,斜睨过去,“怎么你一开口总没好事?”
牛春建一阵语塞,赖我喽?
“又咋了!”
牛春建赶紧道来,说是龙刀厂那边正在张灯结彩,街道办的人屁颠屁颠忙活,喜庆的很,显然要欢迎什么重要客人。
孙光银满头问号道:“外商不是走了吗?”
“是啊。”
“那搁这马后炮干嘛?”
“不晓得,我也是听人说的,还没去看过。”
要你何用!
孙光银一脚踹开房门,把自个主要用来装烟酒的黑色公文包,扔到沙发上,遂又转身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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