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部一联三间白墙瓦房面前,两张长条桌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短桌台,上面摆着一只锈迹斑斑的座式麦克风。后面坐着三个人:
贵义老汉,上了年纪的王副支书,李建昆。
李大壮家。
瞧瞧他这几年逢年回家办的事:摆全村宴,请全大队吃香的喝辣的;把自家盖起的砖瓦厂捐给大队集体。
“嘿嘿,那倒是,这些人掉钱眼里了。”李大壮附和。
“喂!喂!各家各户都来了吧,好,我们开会。”贵义老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树桩顶部的大喇叭里响起,扩散全场。
李坚强用水果刀切下一块鸡蛋,用铝叉子放进嘴里――这副派头让冯金兰看得笑眯眼,她忽然灵光乍现,想到一个好词来形容――优雅!
慢慢咀嚼着炒鸡蛋,李坚强轻蔑一笑,“他又不是第一次戳,什么偷渡要人命,黑工见不得光,不是他说出来的?顶用吗?”
“那是那是,我儿出息!”
“我要像隔壁温市人样,贩东西,去外地卖,听说利润高的很,稳赚不赔!”
“现在允许私人捕鱼,我要买条渔船,一天怎么的不赚个几十块?”
“我要盖猪栏,进猪苗,多养猪,慢慢往养猪场发展。咱这不是还有条件吗,不懂问建勋!”
这年头干啥不是赚?
“为什么没有付诸于行动呢?大家不是缺少干劲,正如我刚才假设的那样――没有本钱。”
那么好了,想跟他儿子去国外捞金,不得表示表示?
三口子坐在堂屋的四方桌旁,不紧不慢吃着早饭。
外面的空场子,包括附近的土路上,坐满自带马扎的清溪甸社员。
…
李坚强的伙食还不同,面前摆着一盘金黄的炒鸡蛋,外加一杯冲泡的热牛奶。
补丁不老少,李建昆现在只是给大家念一遍,有个初步印象。真想全部理解发展基金的运行规则,对于文化程度不高,甚至是文盲社员们,还得做系统培训。
李坚强哼一声道:“无论他耍什么花招,都改变不了国外比这个破国家,高得多的薪资待遇。清溪甸这些人想赚大钱,除了跟着我,他们没有指望。”
这一环的用意,是确保尽量不落下一户,因为有些人真的没有生意脑瓜,或者不敢付诸于行动。
社员B在社员A的帮扶下,赚到钱后,在大队的监督下,需要将一定期限内的部分利润,分配给社员A,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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