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月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一批社员灰头土脸席地而坐,在喝玉米碴子粥补充体力,队里的赤脚大夫也坐在边上,身边是古朴的药箱,大家正在窃窃私语。
“这回队上不见了七八个人呢,火灭得差不多,解放军同志现在找人去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卜家的那户是个独生子,他妈从发现起火开始哭到现在,要真有什么事,眼睛真能哭瞎了。”
“哎,大过年的,非要偷摸上山祭什么祖,要是没上山就好了,什么都比不得命重要。”
“嘘,小点声音,多说多错。”
......
尽管看不清,乔明月还是向四周逡巡了一阵,远处零星的火点和手电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边上的大娘笑道:“乔知青,在找你干妈她们跟你对象吧,现在人分成了两拨,你干妈一家跟着一队解放军去打火了,听说谢家小子对山上熟,另一队解放军同志请他带路找人去了。放心,都好着呢。”
有人趁机夸道:“没想到他说的灭火法子还真有用,谢唳可真是挣了大脸了。”
乔明月一晚上山上山下地跑,现在陡然松下来腿酸腰疼的,闻言只好抿了一口热水,敷衍地朝大家都笑了笑。
一波一波的社员间或夹杂着解放军过来补给点,时间转到凌晨四点,干妈一家一人手里拿着根打火的杆,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了。
乔明月殷勤地给干妈干爸和两个哥哥装粥,被徐母一把拉到了一边。
她皱着眉,脸上又是心疼又是骄傲又是不赞同又是担忧,“哎哟我闺女怎么这么实诚,都忙活多久了还没回去休息,思想觉悟就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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