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江的清晨，被一整片连绵不绝的白色浓雾笼罩着，氤氲缭绕的茫茫雾气在长长阔阔的水面上堆叠，一层又一层，一重又一重。这里的静，静得出奇，会静得让人失去了方向，失去了自我。

岸边不远处的草地上，有两个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却透着愉悦，愉悦仿佛能够穿透水面上的重重叠叠的茫茫白雾。

“这件事你做得非常成功，我会重重有赏的。”

杨星汉精神抖擞地站在草地上说话，说给对面的人听。对面的人已好久没有露面，如今在暗中替杨星汉做事。偷盗保险柜，是他最拿手的好戏。用他的话说就是，楼青云的这只保险柜原本就是属于他的。

“楼青云失去了这个东西，此刻心里一定非常懊恼。”为杨星汉立下大功的钱贵明，此刻说话时的腰板也比平时挺直了好些。

“他那个人，虽然头脑没他的妻子那么灵活，但是脑瓜子还是挺聪明的，一旦知道失去的东西再也要不回来了，就会想方设法从别处来找补的。”杨星汉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您是说，他会想方设法从金禅寺里搜刮一些好东西？”钱贵明小心谨慎地问道。

“金禅寺是个超级聚宝盆，楼青云怎么可能会错过怎么样的一个好机会。我们只管做渔翁就好了，其余的事都不必去操心。”

杨星汉说完这话后，是一脸的轻松。他带着满心的愉悦款步走向了水边，走向了白雾茫茫的长春江畔，一只船早已等候在那里。

钱贵明直到看着杨星汉的那只船完全消失在了那片浓浓的白雾里，才转身离开了，去完成杨星汉交给他的下一个任务。

白陵县城的傍晚时分，干净得很透明。飞扬跋扈的尘埃落在了水里，沉了下去，化为了水中的淤泥。

郭家大院里，一个花匠正在花园里清扫残花枯枝落叶，另一个花匠将这些花枝叶收集起来，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面，然后拿去制作成花肥，滋养园子里那些日夜接连不断盛开的繁花。

“西山一带的情况有了眉目？”

像往常一样，郭先生坐在阳台边看夕阳赏日落，连同不远处那块墓地里挺立在落日余晖中的他的妻子的坟墓一起。

“是的。各路人马都出动了，还都各有收获。只不过，楼青云的损失有点大，收获变成了失落。”

黑马秦宗武站在一旁，认真谨慎地回答。他的目光只会停在面前的郭先生身上，他从来不看窗外的落日余晖。一见到那座坟墓，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此生走到尽头时的死亡与消失。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郭先生冷笑了一声。他让黑马将晚餐送到阳台上来，他就坐在这里吃饭，不想再挪动地方了。

“你记住，一定要将杨星汉和吕钦给我看好了！”

黑马刚答应了一声准备离去时，却听见郭先生又说了一句。每次他听到这句话时，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郭先生太陌生了。

? ?今日第二更。非常感谢你们的阅读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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