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赵瑾与周元福没什么过节。赵瑾喜欢甘梅,因此有了一些小冲突,但是终究没有生死大仇。
甘宁摆摆手说道:“我跟他认识多年,姐夫不用担心。这次我做了蜀郡都尉压他一头,他必然不会露面等着被我羞辱了,所以无须担心他会认出你。除了他,恐怕整个蜀郡也无人认识大哥。”
田丰也说道:“我觉得还是不妥,刚才说典韦杀高靖时,也是赵瑾领去的。若是典韦被认出来,恐怕你们两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甘宁哈哈笑道:“都说赵瑾不会出现了,田公不要忧虑了。”
田丰抚须道:“身为主帅深入险地,终非基业之福啊,你为何非要犯险前去呢?”
周元福摆摆手道:“大业未成,若是我现在就避重就轻,那还想要成事就难了。”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成都乃天府之国,自古就有人云‘少不入蜀、老不出川’。这个地方太过于安逸,人一旦定居此地便毫无斗志,我以后的治所还是要在江州。这次陪他二人去一趟,将蜀郡之事梳理清楚,那以后在江州我也能安心。”
田丰见他说的坚决,摇摇头慢慢踱了出去。周知见周元福似有其他话要单独给甘宁说,便也起身告辞。厅中只剩下周元福与甘宁。
“你姐最近还好吧?”周元福有些期期艾艾地问道。
甘宁少见的叹了口气,“也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只是终日郁郁寡欢。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家中的生意她也懒得打理了,都是母亲在操持。看来父亲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姐夫若是以后有空,也帮忙劝解一番。”
周元福默默点点头,甘梅岂会因为甘定之死而伤心欲绝。毕竟是穿越客,即使伤心也只是一时,估计可能自己的犹豫让她心生埋怨,所以才会如此心灰意冷。只恨自己太多情,若是早一点遇到甘梅,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
望着高大的成都城墙,周元福不禁感叹,若是派兵强行攻城,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也算是兵不血刃入成都了,若是此行顺利,那以后益州就没有后患了。
“巴郡司马高沛参见都尉大人、县令大人!”
众人在城门口等待时间不长,就有一队兵卒迎了出来,带头之人拱手说道。
甘宁冷笑道:“赵瑾呢?为何他不来参见于我?”
高沛面有难色,吞吞吐吐说道:“赵司马身染重疾,不能下床,特请我致意都尉大人,望都尉大人恕罪!”
甘宁偷偷向周元福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无妨,既然赵司马病了,那就好好歇着吧,最好多歇息一些时日。”
“那请两位大人入城!”高沛松了一口气说道。
众人穿过长长的城门洞,入城后顿时觉得熙熙攘攘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成都不愧为与帝都比肩的大城!前面有兵卒开路,几人此时志得意满,心中充满了刚刚占领这座古城的喜悦!
都尉府紧挨着太守府,而县衙则距离稍远。高沛令人领周知前去上任,自己则带着甘宁等人先到都尉府。
安顿好以后,高沛又说道:“太守大人设宴为甘将军接风洗尘,共商蜀郡安危大事,请将军即刻过去吧。”
这也是应有之意,甘宁点点头,便领着周元福与典韦一起过去了。
“这太守大人叫何名啊?”甘宁边走边问。
“太守大人名讳高躬!”高沛恭声答道。
甘宁止住脚步奇怪的说道:“高躬?那此人与高靖是何关系?”
“两人乃亲兄弟!”高沛一脸淡然地答道。
甘宁闻言不自觉的看了周元福一眼,周元福也一脸愕然,这次真的大意了,竟然没有打听出蜀郡太守与都尉竟然是亲兄弟。
“那高司马与太守是何关系?”甘宁又问道。
“太守与都尉皆是族叔!”高沛拱手说道。
甘宁嘿嘿笑道:“看来这蜀郡姓高啊!”
高沛连忙正色说道:“甘将军言重了,蜀郡乃大汉之蜀郡,怎有姓氏!”
甘宁却满不在乎,“戏言,高司马莫要当真。不过,你们高家出了太守又出了都尉,应该有些来历吧?”
提起家族,高沛脸上顿时涌现出了自豪的神色,“我们高家本是陈留郡人,因高太守在蜀郡任官所以才暂居此地。先祖高讳固,因不尊王莽终被所害,故以烈节留名。
子讳慎,任东莱太守。慎之子侄多为郡守、刺史,我高家一族从此算是声名远播。其中高昌与高赐更为著名,高昌乃益州刺史,而高赐为南阳太守,兄弟二人并为刺史与郡守,被传为佳话……”
高沛说起高氏家族的历史滔滔不绝,语气中的自豪慢慢变成了自傲,祖先的荣光再一次照耀在他身上,也让他小小的一个司马有了无限的荣耀。
甘宁摆摆手说道:“明白了,反正是世家传承,真是令人敬仰啊。”
嘴上说着敬仰,实际上毫无敬仰之意,甚至毫不在意。
高沛见此也就住了口,脸上怒色一闪而过。
进入太守府大厅,太守高躬居中正座,脸上一片阴冷之色。弟弟新丧,若不是都尉一职太过重要,他是不愿意出席这样的宴会的。
马相、赵祗与甘宁关系不错,但是却丧命于高靖之手,本来甘宁见高躬就带了三分火气。又见高躬心不在焉敷衍地样子,于是也不见礼,直接大喇喇的入了座。
高躬见此不禁皱眉,这甘宁小小年纪不通礼数,以后相处必然多有摩擦,必须敲打一番。于是她捋须说道:“甘将军少年英雄,看样子比犬子年纪都要小一些!如此年纪,竟然能做一郡都尉,实在令人想不到啊,难道现在朝廷真的认钱不认人了?”
甘宁听出了高躬话中轻视之意,也毫不相让地说道:“高氏一门经营蜀郡多年,郡守与都尉都是高家族人,且是亲兄弟,也令人想不到啊,难道现在都是兄弟两个凑钱买官么!”
高躬闻言顿时脸上怒气勃发,而甘宁又悠悠地说道:“也不知道高靖的都尉当了多久,是否将钱挣回来了。若是没有挣回来,那可就算折本了。”
高躬怒声道:“我好意设宴待你,却没想到你如此恶语伤人,真是不当人子!”
甘宁端起酒杯悠悠说道:“太守既然好意设宴,为何酒杯之中是冷水?岂不知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太守大人的水,喝的人心里发凉啊!”
高沛说道:“太守大人舍弟新丧,按理说是不能饮酒的,所以才以水代酒。”
“他不能喝酒,那就喝水罢了。何苦将我的酒也换成了水,这是待客之道么?”甘宁此时也有些故意找茬的意思。
两人一见面就闹得要不欢而散,高沛见此也是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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