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这个时候心翼翼地端出来一个包袱,一边展开,一边颤颤巍巍地道:“将军!我们中计了!这一切都是韩军的埋伏!这三万韩赵联军压根就是诱饵,就是要将我们吸引在洛阳城下。趁着我们鏖战洛阳的时候,韩军悄悄占据了函谷关,切断了我们的退路!你看,这是函谷关魏军守将魏咎的首级!”
麃公第一直觉就是自己的心腹被韩军收买了,想要乱自己的军心。因此,麃公死死望向地上的那个头颅,想要看出韩军谎言的破绽。但那个头颅确实是函谷关魏咎的,就在十数日前,自己还和头颅的主人谈笑风生,没想到,转眼间,故人就身首异处。魏咎的头颅落在韩军手上,函谷关怕是凶多吉少。这一,麃公已经了觉悟。
但这并不代表着麃公没有疑惑,麃公神色平淡语气冰冷地道:“韩军真的是这么的?”
使者连连头,道:“将军!我们尚未出函谷关,韩国就接到了密保。魏国和我们的密谋,韩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韩国却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三万韩赵联军滞留在洛阳,为的就是怕我们看出破绽。韩国一开始就打算牺牲掉这三万大军,但却是要我们秦国的十万大军陪葬!”
“如今,赵楚两国合兵三十万攻打魏国大梁,魏国是自身难保。韩国出兵攻克了函谷关陕焦二邑,切断了我们的后路。洛阳往南,往东。往北又皆是大河,我们根本无路可逃!”
“这句话是谁的?”麃公按剑而跽曰,心中杀意陡生。
“三川郡郡尉李毅!”使者如实回道。
“他?故秦蜀郡郡尉?哼!”麃公面露不屑。秦王对李氏一族也算不薄,李冰贵为蜀郡郡守,李毅贵为蜀郡郡尉,可结果呢?二人背主求荣。在韩国大军压境的时候,献城投降!李冰投降就投降了,他本就是一介文人,韩国又拿屠城来威胁。可李毅当初也和麃公交好,又是一介武人,国事艰难,不思慷慨就义,以赴国难,而是倒戈包围成都。麃公深以为耻也!如果李毅战死了,麃公免不了恸哭戴孝,但如今,麃公却是深恶之,耻以为友!
使者了头,面露苦涩道:“将军!他也是这次韩军的副将!领韩王之令,统领洛阳以西的五万韩军。李将军还,他想要和将军见上一面。双方不带一兵一卒,只是把酒言欢!”
麃公没有片刻的犹豫。斩钉截铁地道:“不见!告诉他,本将军耻于见卖主求荣的败类!”
使者默然,麃公身边的众将也是静声不语,麃公的反对在意料之中,但这也明麃公承认了秦军陷入了死局。秦军损失了七万大军,居然只是拿下了一个残破不全的洛阳。更把自己置身于险地。俘虏韩王赵王的大功转眼就成了镜中月水中花,后路已断,秦军已经没有了出路。
少顷,使者鼓起了勇气,冒着杀头的危险劝谏道:“将军何不见一下李将军。如果将军成功劝李将军迷途知返,归顺我们秦国,大军未必没有出路!哪怕是借道河东返回关中,好歹也是一个念头。就算服不了李将军,将军委屈一下,和李将军虚与委蛇,也能争取多一些的时间修缮城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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