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淄川县城七八里外,东北荒郊的一处孙姓士绅豪宅之内。
主卧之中,一个四旬妇人双目无神,形容憔悴地躺在榻上,精气神颇为萎靡。
榻前,弱冠之年,周身气质带着一丝洒脱、豪迈的青年,此刻看着妇人这般模样,亦是不禁愁容满面。
亲手将一碗汤药喂入自家娘亲口中之后,青年刚欲说些什么,妇人身躯便在榻上艰难的撑起,脸上挤出一抹慈和的微笑:
“太白,娘没什么事,时候不早了快去歇息罢,明日你该回书院了……”
这时,端坐于屋中桌畔,一个身形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起身走到孙太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明日且安心回书院钻研课业,你娘为父与府中人自会照顾,明年就是秋闱了,你科举一事比什么都重要!”
见此,知道犟不过这对老夫老妻,孙太白只好点头应下。
他们家自打曾祖父那一辈起,便再没出过能够光耀门楣的读书人,祖父、祖叔乃至自己父亲、几个叔伯,于科举一道的成就,只在生员止步。
到了他这一代,更是暂时只有他一根独苗,全家甚至孙家全族的殷切希望,有时可谓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以,他常常以洒脱姿态对外,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狎妓快活,缓解心弦苦闷。
走至屋门处,他还是扭头向自家父亲问道:
“前夜可曾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有一好友,如今在道录司任职,兴许他有办法?”
这话一出,孙同发却是嗤之以鼻:
“你那好友,非要跟着什么山间野道修行,放弃科举一途,结果呢?前些时日走火入魔闹的笑话还不够大?便是侥幸进入道录司,又有几分道行?
关键时候能顶事吗?叫他来,可别妖狐没抓到,反倒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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