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荨去洱泉山庄见荣王的时候,高湛却去了城南的本司胡同。
教坊司布置的七彩锦绣,火树琪花,在整个胡同相当显眼,高湛进去的时候,里面虽没有什么香客,但细乐舞声不断,穿着艳丽却单薄的女子正在中央的舞榭上挥袂凌舞。
见到一身玄裳劲装,手里执剑,面色清冷的男子进来时,她们不由顿下了舞步丝竹,齐齐朝他瞧去。
如此冷俊的男子,她们还是头一回见到,脸颊不禁飞红。
“瞧什么瞧,快给我练,不然晚饭就都甭吃了”,一个尖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瘆人。
厅中的女子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忙继续手中的活儿。
左侧一排的器乐后头转出来一个个子中等,瘦削似猴的中年男人,他笑吟吟的朝高湛走去,小小的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朝他脸上飞快的睃了一眼。
高湛面色不改地立在原处等他走近。
“这位公子,您是……”男子瞧着他的架势不像是来寻香觅玉的。
高湛不疾不徐地从腰间掏出一枚手掌大小的方形玉牌,竖在他面前。
玉质通透,上头雕着的飞鱼似要破空而出,那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愣了一下,方慌慌张张地跪地叩头,颤声道:“高大人大驾观临,卑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厅中的女子再次安静下来。
“你是秦隶?”高湛不温不火地问道。
“卑职正是教坊司的执事秦隶”,秦隶恭敬地答道。
“你起来回话。”
秦隶应是,缓缓起身,伸手指向后头的内厅,做了个请的手势,陪笑道:“里头安静,高大人请移步。”
高湛头也没点,当先迈步走了过去。
秦隶躬身跟在后头,举袖试了试额角的汗。
内厅一间不大的茶室,陈设清韵,与外头的簪红抹绿完全不是一个格调。
秦隶捧了一盅搁在红漆茶几上,立在高湛的身侧,躬身道:“高大人,卑职这里没有什么好茶,您将就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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