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倏然顿住。

她这才后知后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那个死丫头让你们过来的？她难道不明白我跟她荣辱一体，如果我过的不好，她也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吗？”

齐梓庄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还荣辱一体，她是别人仰望的高高存在，你算什么玩意？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大的高光时刻是什么吗？就是把她生下来的那一刻，不然你这辈子，狗屁不是！”

痛痛快快骂了一顿，齐梓庄冷静下来不由一怔——自己怎么好像是在替那个死丫头说话？

齐梓庄觉得自己中邪了，他忽然觉得乔灼对自己，似乎足够仁慈。

毕竟她连自己亲生母亲，都……

离开精神病院，两兄弟半晌无话。

“躲在”精神病院的程岚生不如死，不比直接受法律制裁好哪去。

作为被害人的儿子，他们竟觉得程岚如今的遭遇更解气一点，以至于就连齐梓庄都对乔灼解除了猜忌之心。

他回头望了一眼黑压压乌云之下的冰冷建筑，心有余悸，想到里面关着杀父仇人，心情莫名爽了起来。

“她对自己的妈妈竟也如此狠心……”

“听说，她妈妈并没有给过她任何温情……她恨她妈妈，不亚于咱爸。”

兄弟俩沉默。

他们忽然意识到，其实说恨也不对。

乔灼对她自己的生母，对他们的渣爹，也许曾经在乎过，但失望过后，是无视，不在乎。

所以程岚在精神病院的遭遇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她咎由自取，而非乔灼刻意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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