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何奇怪自己为何动不动就往坏里想,为求心安,他甚至决定建议造主把拆城墙的大家伙们准备好,再将城里数千工人集合起来。至此,他的神色才重新得意。再怎么样,庆云坊这所宅子总不会比攻城还难。
兰生直起身来,手里还拿着榔头,目光诧异看向三兄弟。她没去鸦场,不是因为没有三顾茅庐的毅力,而是觉得剁指可能性50这么高,不要连累他人了。
铁汉的表情却酷沉,没好气道,“外头苍蝇乱飞,开着门招叮吗?”
木汉笑容满面,“刁姑娘,铁哥臭脾气,其实是我们当中最仗义的一个,打铁不内行,论工造的技艺却是大有来头,方方面面全好手。在下木林,生下来就爱抱着木头睡觉,喜欢造木房雕木阁。至于这小子——”勾身旁年青人的肩膀,“虽然叫倪土,捏泥制陶只为生计,擅烧花砖擅刻云石,工艺比名家都毫不逊色。就是有一臭毛病,一到关键时刻就紧张犯困,白羊祭那会儿他可是睡着觉就把手指头丢了。”
倪土显得有些腼腆,“这算什么毛病?比木哥你疼得嗷嗷叫体面。”
铁哥一哼,“我是臭脾气,倪土是臭毛病,你是香脾气香毛病,眼睛大肚子小,一件事计划宏大收尾潦草,一定要有人给你收烂摊——”清爽的笑声打断了他。
兰生扛榔头上肩,“我说话有时闷有时气死人,工造是新手,绘图还成,想法多,迄今却没造过一间屋,就缺一个全面好手,一个生来懂木的,一个烧砖刻石的。三位想清楚,一旦加入就是有来没去了。”
木林哎呀叫唤,“刁姑娘光会耍刁嘴,来错了,我要反悔!”
铁哥却卷起袖子扎衣摆,“看看谁的臭毛病多?最早说要来帮的人是你,最先说反悔的人也是你。滚,滚,滚,别杵在这儿碍眼。”
“滚哪儿去?鸦场的铺子都给人了,木哥又没脸见父老乡亲。”倪土温吞吞说着,目光扫过大堆的旧料,“不过,刁姑娘如果打算用这些竹子造屋的话,咱们肯定来错了。”
铁哥也仔细看过了竹子油布,对兰生道,“我不以为你考虑三日之后要造竹屋。”
兰生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只是兰生做事比较小心,三位能匠若真心相助,我感激不尽,若不是——”语气一顿,“我这法子一旦泄露出去,长风造还是能破坏的,唯有终祭当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恕我直言,三位对长风心结未消,却突然过来帮我,令人惊喜,却也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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