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偶尔把往事拿出来絮叨一番,总能令人觉得“不容易”,我有时甚至会惊讶于自己竟然有如此丰富的经历,并由此产生些许的自豪感与继续生活的信心。
但我始终只将回忆停留在浅层的程度。
毕竟我渴望确信的不是已经成为历史的事情。
“呀~~小拉雅也长大了呢。”
“麻烦你不要加一个‘小’字。”
“好好~~那拉雅小姐有心仪的对象了么?”
“......突然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啦,顺带一提,你老爹和你一样大时,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哦。”
“是母亲吗?”
“很遗憾,不是哦,可他们曾亲密的像一家人。”
“这样啊......”
拉雅沉吟了一会,接着又抬起头,朝我微微笑了笑:
“简直和我们一样呢。”
“和我们?”
“对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却是我的亲人,不是么?”
“......确实。”
嗯,我知道这点就够了。
“但是,陪我孤独终老可不行哦,否则你老爹会在天堂诅咒我的。”
“我本来就没这种打算。”
“哦呀~~不过,也不能随便找个人结婚哦,至少要和我商量商量。”
“......你是不是还在把我当小孩子?”
我和拉雅漫无目的地谈着,有点心不在焉。
这归咎于在墓地的那不经意一瞥。
那一刻,映入眼中的名字,使我不禁担心起某个人来。
......
“您居然愿意再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走在我前面,正给我带路的院长回头冲我颇为开朗地一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
“打扰到你和老人们了,非常抱歉。”
“怎么可能!您肯来,没有人会拒绝的。”
“哈......”
“您何必那么拘束呢?明明我们是熟人啊。”
倒是你,面对我这样一个几十年没见的人,居然还热情如初。
我只好模糊地回了一句:
“可能是习惯了吧......”
“我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距离感,因为我们是朋友嘛!不是么?”
“是......”
我妥协了。
所谓人与人的关系,是靠着某个充当中介的人或物的连接才产生并得以维持的。
然而,我和院长的关系的“纽带”——拉雅的父亲早已离世了,按理说,我们的关系将因此重归于无。
但事实却是:院长像过去一样热情地对待我,仿佛那几十年的空白从未存在过。
不理解啊......
“话说,您为何突然想看望那位老人呢?”
院长换了个话题。
“嗯......前几天我去了趟墓地。”
“墓地?哦......是去看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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