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前经历可以看出,熊午是一个比较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就算把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也能用自己的思路把逻辑捋透:啊?昌文君讨厌我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熊午颠颠地就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俩瓜准备和昌文君分享。
他豪迈地把瓜一放,对着昌文君身边的侍从一挥手,说:“拿去切了。”
然后就相当自来熟地在昌文君对面坐下,道:“我从井里取出来冷瓜,我们一起吃?”
昌文君:你问谁?我吗?瓜都让拿下去切了再问我吗?
他婉拒说:“我现在不能吃寒物。”
这话是真的。从上次被熊午的骚操作气得咳疾复发后,他这病就没好透过。
冷风来了,咳咳咳,暖风来了,咳咳咳。本来只是个感冒的并发症,但却逐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疾病了呢,真让人感动。
“一点也不能吃?”熊午的健康状况不负熊氏之称,壮得跟個熊一样,天天大吃大喝,他第一次遇见忌口得这么严重的情况,甚惊,“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这真是糟了!难道继文信侯之后,我又要失去一友人了吗?这样一看,确实面色不如以前有生气了……
熊午顿时甚是忧郁。莫非“文”字有什么诅咒吗?
昌文君听到这过于直白的关怀,脸色变成阴转多云。你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啊!除了会气人,你还会干什么东西?!
他勉强笑,忍住胸腔翻滚的咳意:“只是会偶尔咳嗽,吃冷的不利于痊愈。”
熊午自认不是瞎子,他看得出昌文君的强颜欢笑,便更认定这人或许真的是身患绝症,命不久矣,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隐瞒真相罢了。
他满心复杂,心生悲戚,本想与人说点掏心窝子的话,缓解一下心情,谁知道又得到一噩耗。
“……我知道了。”熊午沉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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