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脸色冷峻:“这个时辰怎么了,我就不信,那赵贞吉一点消息没收到,到现在还能睡得着。”
杨金水必然要找赵贞吉说上一趟。
半夜了,巡抚衙门的灯果然还亮着。赵贞吉还在堆积如山的案卷前,与其说是在审阅案卷,不如说是在等着杨金水。
巡抚衙门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进了他的耳朵里。
杨金水带着两名锦衣卫和贴身太监过来,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神却更加锐利了。
他还有办法,无论是从海瑞本身下手,还是说动赵贞吉,他都有法子还可以阻止案子继续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赵贞吉见人前来,起身拱手道:“都这个时辰了,几位居然亦未寝,可有要事?”
杨金水望着他:“赵中丞,那個海瑞不能再审案了,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就给朝廷上疏,或者你亲自命令他,让他远离此案。”
赵贞吉故作惊讶:“这是为何,那海瑞可是圣旨钦点的问案官,可是有避嫌,亦或是有偏袒钦犯徇私舞弊的行为,不然我如何呈奏。”
“我便是听公公的呈奏他,朝廷那么多人,还有裕王,都不会答应。”
杨金水:“案卷你没看过吗,不能再让海瑞审了,他在有意把案子往宫里扯!他不是在审郑泌昌何茂才,是在审织造局,审宫里的事!”
赵贞吉从桌子后面走了过来,慢条斯理道:“案卷我看了,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不过寥寥几句话,若是因此罢免海瑞的问案官职务,怕是难以服众。”
杨金水:“赵中丞是非要等火烧眉毛的时候才有作为?”
赵贞吉:“那公公也可以呈奏宫中,交由皇上和诸位大臣定夺。”
赵贞吉一句话把杨金水憋在那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暗房之中,快要喘不过气。
“不罢免也行,你叫那郑泌昌何茂才去见阎王,这两个祸水不能再留,再留着他们就会亵渎皇上的圣名!”
赵贞吉再摇头:“也不成,眼下两个问案官刚到,正经的审讯都没开始,这么重要的两个刑犯就死在了牢里,你我都没法和皇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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