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捋了一下胡须:“对朕而言,甘罗也好,霍去病也好,他们总是是人中龙凤,但终究已经化为尘土,我大明朝需要的不是书里的甘罗霍去病,需要的是确确实实能给大明朝出力的。”
“这个李青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前些日子虽然为难朕,但是念他所治的县受了灾,就不追究了,眼下淳安建德不仅都治好了,还能有盈余的钱上缴国库。”
“他也是个得力的,得力的人就应该做多点事,免得有人背后议论我大明一朝有才智不能施展。”
嘉靖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明显是被账册上红滚滚的利润打动了。
那张名单,就是一张废纸。
那些个供词也只是个小麻烦事,政不由己出,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去争。
做错了,责任永远是下面的。万允万当,不如一默,最后推一个人出去顶罪就是。
那个账册,一下子抓住了嘉靖最迫切的点。
如果真按照上面的利润来,自己那刚烧掉的宫殿过不了多久就有钱可以修好,说不定还能多修几座。
吕芳小心询问:“万岁爷的意思是,同意这法子?”
嘉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台子的阶梯上,手里握着铜磬中那根磬杵,犹豫了片刻:“先让他试试,做不到,或者做不好,就把一切都收回来。”
反正,那么大一个家族在那里。
吕芳:“那奏本里的供词……”
嘉靖思虑一二:“这些供词先拿去烧了,等赵贞吉署名的奏本交上来时,把它压在内阁,到时候叫上严嵩和徐阶,再做处理。”
“奴婢遵命。”吕芳说完,当即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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