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奏报是赵贞吉审理浙江贪墨一案的供词,这一封是那个海瑞审的,昨夜送到宫里。”
两人心中一凛,知道重头戏来了。
敬天拜醮固然重要,但嘉靖十几年不上朝,之所以还能保持着对朝局的掌控,也是因为他对国事从不耽误。
你可以不上朝,但你不能真的不上朝。
他的孙子小万历学到了不上朝的表象,没学到里子。
“吕芳,拿给两位阁老,给他们看看。”
吕芳拿下两道奏疏,赵贞吉那道奏疏是打开的,反倒是海瑞那道被封印着。
两人先是看了赵贞吉那道奏疏,随后对打不打开海瑞的奏疏犯了难。
严嵩扫了一眼赵贞吉的奏疏,默不作声,静等嘉靖下文。
徐阶倒是想拆开来看,毕竟清流谋划许久,就是了收罗罪证,倒严,海瑞的奏疏被如此严密对待,里面必然是有惊天罪证。
但是看嘉靖的意思,明显是不希望自己这么做。
先是赐坐表示恩宠,然后肯定他的青词,超过了严嵩这个老臣,话里话外就是肯定自己,让自己别着急,待会儿说话不要让他难做,不要唱反调。
徐阶心中一紧,赵贞吉的奏本都已经呈上来了,若是自己在此情形下不敢拆开来看,那么自己一世清名不保,出了这精舍,还怎么向裕王交代,还怎么有脸面对出生入死的海瑞。
他下跪开口:“圣上恭行俭约数十年,怎奈底下贪吏辜恩负义,有辱圣名,上侵国帑,下掠民财,祸害之最有如浙江贪墨一案,臣请严惩奏本中所记录之官员,以彰显圣上的威名。”
严嵩浑浊的眼睛看这徐阶,此时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嘉靖脸色一下子静穆了,随即说道:“自古贪官多如牛毛,我大明朝更是设有严厉刑名,往前数一千年,抓贪腐之弊,未有能超越太祖皇帝者,可如今岁月悠悠,历经百余年,天下的贪官还是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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