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达米尔把自己大刀的护手拆下来,又重新绑紧了一遍。
他有些粗糙的指纹,抚摸着更加粗糙的刀柄,眼神划过身旁正在指挥奈尔扎亚格的平民进行有序转移的艾希,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泰达米尔来到这个世上以后只懂得生存的艰辛,从未品尝过那些童话故事里才有的甜蜜。
他的氏族所定居的冰冻平原,从来都没有消融的时候。这种极端又恶劣的自然环境,构成了他前半段的全部记忆。
在那个时候,虽然部落会赞美弗雷尔卓德的所有古神,也信奉三姐妹密教,但他们最经常祈祷的对象,是一个在冰原上大肆破坏的神灵——一个壮硕的、无法被杀死的巨牙兽王。
因为能用来制作盔甲的原始材料非常稀缺,于是这个氏族就将材料用于铸造巨大的剑刃,以此效仿他们神明的乳白色猎犬。
泰达米尔当时不清楚那個兽王其实只算是个小角色,甚至还比不过苔原上刚出场就死掉的特朗德尔,他只是觉得兽王太可怕了,那是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敬畏”这个词的含义。
而他第二次直观的感受到其中的意味,就要到他已经通过数年的磨炼,成为了部落中强大的战士之后。
那是一场非同寻常的风暴,从东方或者南方什么位置席卷而来,带来了冰冷的黑暗,还有一个高大魁梧的、长着犄角的人影。
那个家伙沉默又聒噪——嘴里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引起所有生灵心脏狂跳。漆黑的轮廓映衬着满月,看不清任何面目。
氏族里马上就有人倒地跪拜,他们相信面前站着的就是他们的野猪之神,就是兽王。
但这显然是个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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