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平静地道:“尖牙利齿,亦是为皇上张口,臣以为自然是称赞,想必穆庙在天之灵得见此情此景,也当含笑。”
朱翊钧心头一暖,见母后眸中寒芒一闪,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伸手虚挡在高务实身前,同时朝李太后道:“母后,儿臣此来,是因陈洪这老奴的所作所为害了皇妹一生,此事今夜须有一个了断!至于高卿家如何,儿臣御极十年,自有判断。”
李太后惊讶地朝他看去,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朱翊钧这次十分倔强,不屈地与母后对视,竟然丝毫也不退让。
母子二人相视片刻,李太后目光往旁边一挪,沉声问道:“陈洪说,他也没想到梁家人竟敢欺瞒天家,对如此重症隐瞒不报,他遴选驸马失察,甘愿受罚……皇帝打算如何处置?”
朱翊钧一怔,似乎没想到陈洪居然把罪名往梁家身上推卸了,自己只是避重就轻地承担了个失察之责。
他脑子里一时有些发懵,既不肯这么轻易放过陈洪,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把死罪给安到他头上。
李太后冷哼一声,不问朱翊钧,反而朝高务实问道:“高卿家,你这六首状元又有何高论呐?”
“太后若是问‘失察’何罪,臣是知道的。”高务实淡淡地道:“通常而言,若是在外廷,失察之罪依不谨例,冠带闲住。”
李太后哼了一声,转头朝朱翊钧道:“皇帝以为如何?”
朱翊钧有些皱眉,这冠带闲住可不是刚才商量好的处理办法啊,务实为何这么老实承认下来了?
谁知高务实忽然道:“且慢,臣还有话未曾说完。”
李太后皱眉,盯着高务实,缓缓问道:“你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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