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面色沉肃地点了点头,道:“来了个百户亲自送信,说图们和炒花联军两万余骑突然南下,已经抵达辽河以北,与东昌堡隔河相望。”
周咏点了点头,却只是沉着脸,没有立刻说话。
韩光皱眉道:“军门看起来并不着急?莫非已有成竹在胸?”
“不瞒镇守,没有。”周咏轻轻摇了摇头。
韩光微微变了脸色,目光闪烁:“军门巡抚辽东地方赞理军务,若是辽南出了什么事,军门的麻烦可比咱家大得多了。”
“那是自然。”周咏反而露出笑容,道:“辽南出了什么事,其实都与韩镇守关系不大,除非是高求真出了事,镇守才可能有些不好交代。”
韩光双眸微微一眯:“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高龙文要是出了事,韩某这里恐怕不是一句不好交代就能算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高龙文要真出了事,军门你恐怕才真的不好交代吧?”
周咏呵呵笑了起来,摆摆手,道:“高、郭二公,是我两代恩相,今元辅张公凤磐,更是我房师我自然不能让求真出事,这一点,韩镇守不必有丝毫怀疑。”
周咏是嘉靖四十一年的金榜,当时他本来会试考得还凑合,是第一百十四名,但廷试考得一般,最后登了进士三甲第五十七名,点中他卷子的房师正是当时同考官之一的张四维。
这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金榜,就是申时行、王锡爵、余有丁为三甲的那一榜,时任主考官是大学士袁炜,知贡举官两人,正的是礼部尚书严讷,副的是侍郎高拱。
他二人以下的同考官阵容也很强大,如时任翰林院编修的王希烈、张四维,时任翰林院检讨的马自强,时任都给事中的冯梦龙等人皆尽在列。
而周咏的房师正巧就是张四维,因此如果拐着弯儿说,周咏也勉勉强强可以叫高务实一句“世兄”,高务实也能勉勉强强叫周咏一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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