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刘馨问道。
“稳住已经加入这个体系的其他成员,以体系之力窒息地区内部尚未加入体系的‘他者’,最终迫使它们也加入进来。其实从本质上来讲,这个‘迫使’未必一定要动用武力,不过当前的实际情况摆在这里,大明一定要以消灭‘大元’来昭示彻底的胜利,所以使用武力无可避免。”
刘馨认真想了想,然后道:“你的理论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比较纳闷一件事:如果大明依靠自身实力就能压服你所谓‘地缘政治’中东亚内部其他势力的话,又何必非要拉上盟友呢?大明自己征服下来,岂不是比拉着盟友一起征服下来更能彰显这种霸权的强势吗?”
高务实笑了笑,然后很严肃地问道:“我们俩穿越那会儿,你觉得我朝超过米帝的迹象是不是已经越来越明朗了?”
“当然,毫无疑问。”刘馨点头道。
“可是你知道吗?我朝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主流学者都只敢预计2050年左右超过日本,至于米帝什么的几乎没人敢想——至少没人敢说。那么请问,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赶超大大加速?”
“呃……”刘馨怔了一怔,思索着道:“一方面咱们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快,一方面米帝自己……衰落了?”
“没错。咱们的发展快不必多说了,但你想过没有,米帝的相对衰落是因何导致的?”高务实谆谆善诱地问道。
“我当年可没有工夫去想这些大事,要不你说说?”
高务实道:“有几次‘碰巧’发生的事情转移了米帝对我们的警惕,不过那还不是最根本的。最根本的是苏联解体之后米帝天下无敌,其连续数任国家元首都犯了同样一个战略思维上的大错,即错误的以为它拥有无限的可支配资源,以至于无节制的使用它实际拥有的资源,最终把它的战略优势一点一点如手中流沙一般挥霍掉了。
等它回过头来再看我朝时就赫然发现,这个昔日大而不强、强而不富的异端文明已经无法遏制了。正因如此,它才会出现战略焦虑,才会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打,根本不管自己找的理由有多么牵强。
它甚至不惜放下一个霸权的真正责任,在它自己建立的体系之中挥刀乱砍,竟然由体系的维护者变成了破坏者——为什么?因为它发现即便按照以往它自己定下的规则,它都无法在这个体系中继续获得最大的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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