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出现一个朦胧的身影，那身影立在哪里，并不上前。

“出来吧？”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

杨易一手按住腰间的剑，一手拉住方雅茹，直视着前方，身体一动不动，眼前之人能毫无声息靠的这么近，恐怕功夫还在自己之上。

男人仿佛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朗声一笑：“你以为你还跑的了吗？”

是呀，跑不了，这是个石洞，也只有一个出口。杨易转过头，看着方雅茹，那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舍，轻声道：“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好了，也许你是对的，不该遇见我，我会尽力保全你，你和萧允泽好好过日子吧。”

这话温柔又绝望，方雅茹的手不禁握紧，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这个男人是害了自己，却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如果不是先遇到了允泽……

方雅茹抬起头，淡淡一笑：“你保重。”

杨易呆了一呆，神情间闪过狂喜，她对自己笑，认识一来，她对自己不是防备就是厌恶，如今她能跟自己说话，杨易已经激动不已。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方雅茹，颤声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再做杀手，一定要最早遇见你。”

杨易放开方雅茹，站起身来，缓步向洞口走去。方雅茹的心咚咚急跳起来，她也隐隐觉得这次是凶多吉少，他死了本来自己应该高兴的，却为什么这么空落？

眼前的月光越来越亮，乔元昊立在洞口，双手环在胸前，表情宁静无波。

杨易看着他，问道：“是他派你来的？”

“不是。”

杨易脸上泛起一丝淡笑：“谢谢。”

乔元昊没有开口，也没有问“他”是谁。作为一个杀手，事情暴露，又临阵脱逃，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感谢自己，感谢自己不是来杀他灭口的，“他”自然是幕后的那个人。这人似乎已经浮出水面，又似乎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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