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惊魂未定,“夫人、娘子恕罪,旁边巷子里突然有辆马车窜出来,险些撞上。”
凌氏蹙眉,语气中透出不悦,“谁家马车?”
车夫道,“他们并未停留,方才瞧见车上徽记,似乎是江左谢家的。”
听闻对方竟然连句话都没有,凌氏面色更加不愉了,但想到城中只有特殊情况才能纵马疾行,说不定人家真有急事,便未多言,“罢了,走吧。”
倒是崔凝好奇道,“江左谢家?长安有几个江左谢家?”
凌氏未答反问,“你可知谢家为何叫江左谢家?”
崔凝在族学背过,“因为他们家族所在的地方?”
“对,也不对。”凌氏没有卖关子,与她解释道,“谢家由阳夏迁入会稽东山,那时只有东山谢家,后来兴盛逐渐分支,最鼎盛时,各个分支人才辈出,在外面都是单独报家门,譬如东山谢氏、白下谢氏、梁溪谢氏、临安谢氏。但是入唐以来,谢家权势下落,便也没那么多说法了,不论哪家总归都是那一片的人。”⑴
这个崔凝懂,有权势才配有姓名。就譬如崔氏分支繁多,但外人眼里只有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
“你祖母与你表哥出身东山谢家,你悬山书院那位同窗其实是出身白下谢家。”凌氏想了想,又道,“此外听说还有临安谢家的人在大理寺任职,不过官职实在不高,不常遇上。所以啊,江左谢氏,如今却是不容易分辨了。”
崔凝闻言忍不住笑,这话说的多气人啊!若是不明就里的听了,还以为凌氏瞧不起人,然而她也不过是说个事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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