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寒找了块大石头作为掩体,蹲伏在地装死。
“不是说佛门性善,没有生命危险吗?那刚才的那金光是什么鬼东西?”
云纾试探性地说:“可能……那金光打到身上没事呢?”
“要不你去试试?”
少女将身体向后悄咪咪地挪了挪:“我才不要。”
“刚来到这里我就发现,我的修为似乎被压制到了明武二转的境界,连身体表面的血衣都凝聚不出来。”
方未寒伸出手,手掌上盘旋的血气稀薄如无物。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锁甲,锁环和甲片的连接处有些微的破损。
再看看自己面前的这座恢弘寺庙,方未寒瞬间便已然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
这里应当是大周军队攻击大还愿寺时候的场景,而那诡异的镜子将自己拉进来,变成了一名军队的普通士兵。
方未寒有些怀疑地看着云纾:“你说好的趋吉避凶呢?怎么我被拉进来你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品格位阶没有那镜子高啊?看不穿人家的小把戏……”
“一派胡言!”
云纾瞬间炸毛。
“先不论那镜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可是世界上品格最高的圣器,哪会有东西比我的品格还要高?”
“再说了,趋吉避凶之术没有反应,那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对你是有好处的,”
“反正……反正云纾永远是对的,你记住这句话就行!”
少女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像是快要把自己说服一般,越说底气越充足。
方未寒正要再说话,而后就又是一道金光打来,在身后地面上炸开,炸起飞沙走石。
他扭头向后看去,只见如人海般的军队迎着烟雾蜂拥而上。
“盾阵,盾阵!”
军官的粗粝吼声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宛如成了所有将士的定海神针。
“龙骧盾墙!保护投石机!”
无数大周持盾卫士冲向投石机前,方形棱样盾牌层层叠叠,堆砌出一道血肉与钢铁的长城。
血气于盾墙间流淌,血力链络将所有士兵的力量汇聚在盾牌之上,这是战场上最坚不可摧的临时防线。
“轰!”
又是一道金光打来,猛烈地撞击在盾墙之上,将数名盾卫震得吐血飞退,身体被高高抛起后又砸向身后的人群。
但马上便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重新结成盾墙阵型,用身体顶住即将垮塌的盾牌。又是数道金光轰击而来,但龙骧盾墙始终屹立不倒。
十数架投石机的扬杆同时升起,在千斤坠地的反冲下将投栏中的巨石势大力沉地抛出。
巨石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爆鸣。如雨点般的石头撞在前方的金色穹顶法阵上,瞬间便撕开不计其数的缺口。
大阵破碎,手持棍棒与朴刀的僧人在院墙下严阵以待。往日和善的面容不再,倒影在他们眼中的是刺骨的仇恨。
“大阵能量耗尽。侧卫,带着雁行阵上!抵近寺庙院墙!”
那将军冲着身后大吼。
“喏!”
山呼海啸的应答声响起,无数轻装步兵从盾墙侧翼杀出,伴随着蝗群般的箭雨覆盖在前方。
箭雨停息后,前进至僧人阵前数十步的轻步兵从背后拔出飞斧向前方满力投掷。
闪烁寒光的斧刃高高飞起,而后如闪电般急速俯冲,瞬间便取下数不清的僧人性命。一时之间,僧众的惨嚎声不绝于耳。
轻步兵组成的雁形阵与僧人接战,刀剑碰撞声钉钉咣咣响作一片。
战场态势很快便朝着向大周军队一边倒的局面发展。
僧人的战斗经验明显不足,尽管个体修为上占据些微优势,但显然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周雁行死士对手。
他们的阵型被冲散后撕碎,只得向后退缩,一步步地缩到了三丈高的院墙附近。
“那群和尚缩回去了!真是一群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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