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有人叫了声她:“颜凉榆?”
颜凉榆的名字,身边人不常叫,她听在耳朵里有点陌生。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立了一个人。
路灯离得远,梧桐树落光了叶子,虬枝舒展,挡住了稀薄月华,黑暗一片。
颀长身影立在树下。
瞧见颜凉榆望过去,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药铺门口一盏汽灯笼的光下。
颜凉榆的脸,微微一沉。
药铺悬挂一盏灯笼,表明夜里可以出急诊。
灯笼的光小小的,只能照亮方寸天地;而附近的街灯,距离比较远,又有梧桐树遮挡,光线黯。
那人走近,灯笼的光落在他脸上,他那颗眉心痣越发鲜红。
颜凉榆沉了脸,后退一步。
“你很怕我?”他问。
他终于不再假笑,一张脸平淡无波,似一尊没有喜悲的神像,眉心痣是点睛之笔。
颜凉榆:“我怎么称呼你?也叫贝勒爷?”
“名字本就是让人叫的,怎么顺口怎么叫。你可以依旧叫我章逸。”他说。
他不是真的章逸。
“这个名字,我挺喜欢。”他又说,“我没有本名,出生开始到如今,都是需要叫什么就叫什么。”
“好,章逸。”颜凉榆从善如流,“找我有事?”
“想请你喝杯咖啡。”他道。
“有话可以直接说。”颜凉榆道。
章逸表情仍是平淡,真正的脸反而比面具还无情绪:“真心想请你喝咖啡,和你聊聊。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颜凉榆。我走过很多地方,没人能逼迫我现身,除非时机成熟我自己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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