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看,挺身而出的是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利落姑娘,瞧不清楚面容,只听得她惊呼一声,“竟然是国子监的学生。”
许默下了学就跟在清贫学子身后,连件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穿的可不就是国子监统一发放的灰色长袍。
“我不是有意……是你先鬼鬼祟祟。”黑裙姑娘捂着嘴,胡乱鞠了一躬,“是我不对,你莫要怪我。”
便消失在人海里。
可怜许默只能慢吞吞坐起来,稍作休息后才艰难地回了二进小院。
衣裳烂了,满身灰泥,还要面对弟弟们隐忍的笑意。
只有小姜笙认真地吹了吹大哥身上的泥灰,小声道,“给大哥呼呼,大哥不疼。”
需要在地上坐会才能缓和过来,大哥一定很疼吧。
就像当初偷用赵伯伯的平车被发现,踹的那几脚一样,她也是趴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摇摇晃晃地回了破庙。
许默伸出手,轻揉着妹妹的小脑袋,看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好大会子,长宴才道,“大哥以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次没有打草惊蛇,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世家关系脉络交错,赌题涉及更广,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
许默也知道自己心急鲁莽了,他把翻飞的棉絮重新掖回去,尴尬的潮红褪去,又恢复成那个清风霁月的长兄,“放心,我不会再急于求成。”
说起来,兄妹们等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
好不容易他们谈话告一段落,张姑姑端出来热好的饭菜,招呼众人落座。
长宴趁机压低声音,凑到许默身边,一字一句道,“大哥不妨换个角度想想,作为外人很难打听到赌题的内幕,但如果你是其中一个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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