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大家的笑容渐歇,摒着呼吸倾听,那咩咩的声音愈发浓烈,直至惨烈。
郑如谦从床沿蹦起来,“哎呀,羊。”
忘了忘了。
还拉着羊回来呢。
说起来边疆的羊,四月份的时候就是小羊崽了,等到郑如谦去上郡置办下养羊的别院,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小羊们个个膘肥体壮,每只每天能吃两大捧的鲜草。
负责照顾的姜一苦不堪言,发起狠来多割上翻倍的草,撑死这些羊,就能解脱顺带剥皮吃肉了。
可没想到草原上的羊是真能吃啊,肚皮撑到溜圆,第二天拉出成堆的羊屎蛋蛋,又能继续奔跑。
姜一也只能继续苦着脸割草。
好不容易郑如谦来了,他恨不得扑在地上嚎啕,“二公子赶紧带走,带走这些能吃能拉的羊吧,我再也不想看见它们,整个第五小队的人都不愿意看见它们。”
不是不待见羊,是不待见能看不能吃的羊。
方恒略微心虚,摸着鼻子不出面。
只能由郑如谦狠心掏出腰里的卤牛肉,请姜一吃过才平复怨气。
姜一的怨气好平,剩下的羊群却让郑如谦犯了难。
起初只是些小羊崽,个个四五六斤,抱着扔进马车里也就作罢。
半年的时光不至于让他们长成,但也逐渐伸展开,有了四五十斤的体重,挪运难度增加。
即使勉强塞进马车里,也得防止他们撞出来,防止马车侧翻,防止车毁羊亡。
可把郑如谦和方恒难为死了。
后来,还是位北疆养羊的老把式站出来,拿布条将羊脚两两捆住,又留了个活结,交代好每天喂水喂草,时间太久还得翻个面,避免羊皮沤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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