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称得上狼狈,步伐快地犹如逃窜,连贴着墙角猫腰的动作都忘记,就这么从西三所里奔出去。
虽是深夜,但也有些明显。
长宴眉头微皱,只能让侍卫亲自过去善后,避免被人发现。
夜色森凉,明月高悬。
侍卫离去后久久未归,像是遇到什么麻烦。
这一个两个的,有些过于奇怪了。
长宴再次夹起眉心,在院落中徘徊,附门框上倾听。
终于,外头传来声音。
他眉头还来不及舒展,就听得大内侍卫统领躬身弯腰道,“五殿下,皇上在承乾宫内等您,请吧。”
虽然名义上是父子两个,但长宴跟天家的关系当真称不上亲近。
前几天叫父亲也好,去奉先殿也罢,都只是为了谋算鞠贵妃。
如今天家半夜来邀,莫非是识破他计谋恼羞成怒,要秋后算账?
长宴是不怕这些的。
如今前朝他有窦家江家姚家,贺家取代方家,朱家陶家并不成气候,否则也不至于潜伏隐忍。
北疆的兵权掌控在江将军手里,还有部分散落的方家旧部被方恒捡起,逐渐形成气候。
从前最大的难题在鞠家,在皇帝心中那份数十年的情。
随着一碗带毒的白玉莲子粥,鞠家即使能保住地位,也不复往昔荣宠。
至此,彻底运筹帷幄。
少年整理衣襟,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门,笑容浅淡,“劳烦侍卫统领带路。”
夜色依旧幽深,多少烛光灯火都照不明前路,就像人生永远带着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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