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掩嘴一笑,“我也不大清楚,看着还挺好的,没什么架子,品性应该不比宝二爷差吧,论相貌,我倒是觉得……”晴雯瞅了一眼炕上的麝月,趴在金钏耳边悄声逗趣,“比宝二爷还好看,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男人。”
“小蹄子,”金钏儿甩手一拍晴雯的腚,“宝二爷的好你全忘了?”
晴雯尖叫一声,慌忙躲开,调笑道:“我又不跟谁吃胭脂,哪里像你们,离了他就活不成了。”
紫鹃忙撇清关系:“可别冤枉人,我原是林姑娘房里的,宝二爷最怕林姑娘,连带着对我和雪雁也是规规矩矩,别说吃那什么胭脂,连说句轻佻话,他也是不敢的。”
麝月见几个姊妹各证清白,于是放下手里的针线篮子,下了炕,说道:“我不争姨娘,宝二爷房里某些人闹得跟乌眼鸡一样,我可不敢掺和。”
晴雯不以为信,反取笑道:“你不争姨娘,学那袭人给谁看。”
麝月满面堆笑道:“瞧你说的,有人藏拙,是为讨老太太和太太褒奖,我们这些后辈在藏拙的人面前藏拙,多是谋个生计罢了,我又没你模样出挑,又没袭人资历老,可不得埋头办事儿,求个稳当。”
晴雯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倒是会讨袭人的好,等宝二爷跟她们吃美了胭脂,哪天大发慈悲,好给你留口剩的。”
麝月皱了皱眉毛,很是嫌恶道:“你可嘴上积积德吧,吃胭脂算什么,他还吃李嬷嬷八年奶呢。”
说袭人但说袭人,扯出李奶妈作甚?晴雯听出话里有话,还想多问。
麝月故意嚷嚷一声:“走吧走吧,也别让那位爷多等。”于是笑着拉过晴雯的胳膊,出了房门,晴雯还追问,麝月就夸晴雯:“李嬷嬷骂那人妆狐媚子,偏不骂你,肯定是你为人不轻狂,说话又好听,招人喜欢呢。”晴雯被逗得一乐,麝月就糊弄过去了。
金钏儿紧随其后出门,琢磨着方才这三姐妹话里的意思,惊觉只有自己跟宝玉吃过胭脂,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忙暗暗开解,只盼着肯定有人撒谎。
倒是紫鹃心心念念还是她的林姑娘,但现在前途未卜,只盼望这位新主子能开开恩,把她再放回去,但她又不能贸然求情,还得先相处几天,看看新主子的为人。若好相与,说清楚缘由,也不得罪主子,若不好相与,只能找林姑娘再想办法。
四个丫鬟,各怀心事,接连出了厢房,来到正房。
见到贾瑷,四女福了一福,“瑷二爷好。”
贾瑷略回一礼:“既然来了我这儿,以后就劳烦几位姐姐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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