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意见?”沈一贯理了理衣摆问道。
“礼部言官不过是具文以奏,其中许多人也是真心上疏,并不真的和东林党有关系。若是我们不加分辨施以雷霆手段,只怕会引起旁人非议,以为我等党同伐异、不能容人。”李廷机不想弄礼部言官,一方面因为他比较正派,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刚刚当了代理礼部尚书,一上位就跟着阁老一起整自己部中的官员,传出去也极不好听,以后肯定给他的工作造成很大困难。
闻言沈一贯却生气道:“他们已经摆明车马与我等作对,难道我们连还手都不可?为何非要是东林党人才能斗争?”
萧大亨连忙两边劝和,提出自己观点说道:“这一次咱们被东林党摆了一道,又有诸多宵小跟随上疏,若不杀鸡儆猴,日后也没个成法了。我也以为要参倒一二礼部官员做做样子,若非如此,尔张做尚书也会被手下人轻视不是?”
李廷机字尔张。
楚王也知道楚宗室背后是东林党,早就在浙党内部大为活动,金银是大把大把的撒,萧大亨其实也收受了楚王贿赂,自然是支持和东林党开战,保住楚王位置的。
一旁的一个刑部主事也点头说道:“我以为萧尚书所言极是,不过此事一定要注意分寸。”萧大亨是他顶头上司,无论是从党派利益还是做官人情的角度,他自然都要对萧大亨表示支持。
“的确要注意分寸,东林党不是这一下能打死的,做的过分在旁人以为也不好看。”沈一贯拍板说道:“这一次就参礼部几个言官和郭正域,其余人等皆不问,此事之后,还要和楚王划清界限!”
闻言李廷机的脸色一下惨白,低头不好说话,而萧大亨思索一番,连连点头说道:“这一点的确极为重要。”
沈一贯看向李廷机说道:“参哪几个礼部言官,还要由你来提议。”
作为浙党安插在礼部内部的最高官员,李廷机闻言只能点头遵命,否则他在党派之内就真混不下去了。
会议结束之后,萧大亨却终于放心,李廷机有多难做和他没有关系,他只希望浙党越来越好,自己也能跟着捞到利益。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