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4的传感器记录下第一波冲击的详细数据:至少两百个各类敌方单位沿主干道推进,包括重型装甲和能量步兵。它的榴弹发射器发出有节奏的沉闷轰鸣,每一声爆炸都精准地落在战术预测模型标注的最佳位置,有效地延缓了敌军的推进速度。
“右侧翼需要支援。火力不足。”217单位通过加密战术网络发送信息,它的武器系统已经因为连续射击而过热报废,正在用剩下的左臂机械地投掷着最后几枚高爆手雷,每一次投掷都让断臂处的电火花更加剧烈。
734迅速重新分配了弹药储备,指示两个还能移动的单位向217的位置靠拢。它自身的战斗日志显示,左侧装甲板有多处裂痕,腿部传动效率下降至67%。它冷静地计算出自己当前的状态还能持续作战约17分34秒,这个时间正在随着损伤的累积而快速缩短。它没有计算撤退的可能性,因为那条选项已经从它的决策树中被永久移除。
一个人类士兵突然踉跄地冲进它们的阵线,拖着一条血肉模糊的腿,艰难地爬进734身旁的残缺掩体后。734的敌我识别系统瞬间扫描确认:这是风车国第9步兵师的列兵范德维尔,军衔编号、生命体征、武器状态等信息快速流过它的处理器。
“该死的!东侧防线崩溃了!他们太多了!”人类士兵一边用颤抖的手试图包扎流血不止的大腿,一边对着734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肾上腺素带来的剧烈颤抖,“你们得后撤!重新组织防线!这里守不住了!”
734的射击节奏没有丝毫紊乱,它切换了武器模式,用点射精准地消灭了两个试图靠近的敌方士兵。“任务:守护。位置:固定。”它的合成声音通过面罩旁的微型扬声器传出,平静得近乎残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远在数千公里外的联合指挥中心,jxx在巨大的全息地图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实时战况投影将他的脸映成一片血红,不断更新的损失报告像是一条条毒蛇,噬咬着所有人的神经。
“第三区失守。守军全员阵亡…或失去联系。” “武装机仆军团损失达到37%。部分单位失去信号前传回了最终战斗数据。” “敌军重型破城单元突破运河防线,正在向核心区推进。”
每一个噩耗都让指挥中心的温度下降一分,技术人员们面色惨白,交换着绝望的眼神。但jxx的表情始终如常,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比如谢科夫——才能从他微微绷紧的嘴角和偶尔掠过眼底的一丝深不见底的疲惫,看出那冰冷面具下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让空军把最后一批‘地狱火’集束炸弹扔在敌军第二梯队的集结区域,”他突然停下脚步,下达命令,声音斩钉截铁,“全力延缓他们的增援速度。”
“可是长官…那些弹药原本是留给…留给可能的突围部队使用的…”一位年轻的参谋下意识地反驳,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jxx转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冰冷、锐利,却又带着一种深沉的悲哀。
jxx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与他目光接触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现在没有突围部队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阿姆斯特丹就是防线。每一秒,都是那里的人们用生命换来的。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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