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人便见艇上一阵忙乱,范娘子把自己跟活货全浸进了水里,搅一阵,才拎出来,踏步如飞的就着木板回桥上得岸,厚道的已准备好大布单给她包裹,促狭的就笑道:“娘子改下饺子了不成?”
范娘子啐道:“下你娘的饺子!”又问:“有大夫没有?”
小艇上的财货搬个两遭,都搬上了岸,全洗得水淋淋的。搬空之后,艄公索性把小艇都翻过来。岸上呼喝道:“了不得!迟老爹抱不着孙子,气得砸家当了!”
年老艄公迟老爹双眉倒掀:“要洗不干净,我抱你家的孙子!”
范娘子这边已把福家主婢都搬进洞中。
那一片翠崖底、花树之后,原来有个圆月形的大洞,高近十丈。壁上满是千年老藤,苔藓肥润,厚达三尺,一片浓绿,更无杂色。这边是他们这秘窟的门房了。穿过这门房,才是内院。里头景色更见清淑美妙。
范娘子无心赏景,顿足催促:“大夫?快快,我搬来这两只肉货怎的病倒了一双!这可亏不起。”
大夫原不是帮中兄弟,是被硬“请”来的。范娘子对他不客气。他手搭了福珞主婢的脉,心慌指僵,一时摸不准,定定神之后,还是诊不准。范娘子就恼了:“这等没用?一刀砍翻了,今晚加菜。宴前我再劫个大夫回来算数!”
大夫背上的冷汗“噌”就蹿出来了。
众人都拿范娘子没办法,也就年轻的艄公迟韬“嘘”了她一声:“别吵着了盐杠子。”
范娘子声音便不似先前那么泼了,压低了嗓门问:“盐杠子在这?”一边心虚地往两边瞟。
迟韬抚掌而笑:“我与娘子是同日同时回来。盐杠子在不在这,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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