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的确不是那个人。”周孔目谦卑的苦笑,“小人哪会一身武艺。背不沾地打十八个滚,一跃起来半天高。”
“你知道就好。”七王爷把他的自嘲与苦涩当听不见。一笑而过。
京城已在望。
这一带有个大湖,波光澄明,风翻细浪。湖边隔出了一个个养鱼、养蚌的池格。当中有渔舟来往。再往后,是水田,现在麦苗正在青茂的时候。隐隐能听见水车声传来,倒颇有点江南风味了。七王爷兴致勃勃:“我们去玩玩景吧!”
侍卫劝阻:“王爷!并没有事先通告地方上知道哪!”
身为皇家,就像粗笨的大象一样,稍微行动腾挪,就是千钧之重。没有事先预报,就跑过去,地方上要哭晕过去的。但如果通报了呢,地方上接驾,又不知添多少麻烦、耗多少人力物力。锦城那座接驾的王爷府,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七王爷从善如流:“那就微服私访吧。”
几里路之外的地方官员莫名感到身上一松,似乎是前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于是如今免了他们的什么孽债。而王爷的侍卫要哭晕过去了。他们唯一的安慰是:有影卫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七王爷兴致勃勃招呼周孔目换装。
他自己头戴周巾、身着件茶绿色绸面袍子,脚上一双云边福字履,是家里小康的平民出去走走的轻便装扮。至于周孔目么,青衫乌履,似一个友人。
“小人哪敢!”周孔目连声讨饶,坚持要穿仆人的粗褐衣。七王爷只好由着他。
于是侍卫们都留在行驾中,不再护随出来了,免得太招摇,所谓“微服”就没意义了。好在是天子脚下,灾患已平、反叛已定,又有周孔目和影卫在,估计也出不了大事。
七王爷就与周孔目信步走来,指点着旁边桑林,一副士子游春的悠闲样,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周孔目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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