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二哥的长子周砚吧?”她神色淡淡道:“听说你在禾城不学无术,成日里吃喝玩乐,还未成亲便纳了好几房的小妾,搞得禾城好人家的姑娘没一个愿意嫁给你。”
女人这话一出,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好嘛!
她一句话直接骂了我跟周砚两个人。
什么叫好人家的姑娘不愿嫁给周砚,这不是讽刺周砚娶了个出身不好的嘛!
公公沉声解释道:“阿砚已经洗心革面,他如今正跟着老师在读书。”
“是吗?”孙兰儿冷笑一声,“这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周砚不干了,气急败坏道:“喂,你什么意思……”
“长辈说话,要你个小辈插什么嘴!”孙兰儿一脸严肃地朝他训斥道:“初见长辈不行礼,现在又出言不逊,这就是好侄儿你从书里学来的规矩和礼仪?”
说完,孙兰儿又朝公爹道:“二哥,你也别怪弟妹我多嘴!就他这模样,你可得可要严加看管才好,不然,今日顶撞长辈,明日便能干出更出格的事!”
公爹对她的话并没有回答,只冷冷问道:“我三弟呢?”
孙兰儿觉得被人驳了面子,她好似没听到公爹的问话一般,只黑着脸讥讽道:“也是!二哥不过就是个商人,又哪里需要什么面子,不像我家夫君,在杭城当官,可十分洁身自好,容不得自己的名声有半点儿不好!”
孙兰儿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巴轻蔑地笑了起来。
公爹垂下眼眸,掩下了不善和愤怒。
他们是来探病的,不是来吵架的。
周砚想上去理论,但被我阻拦了。
在辈分上,周砚就比这女人差一倍,再说了,此事公婆都没说什么,他作为小辈不开口是最好的。
公爹并没有被孙兰儿激怒,只淡淡道:“三弟妹,母亲怎么样了?劳烦你带我们去瞧瞧母亲。”
苏兰儿见我们不吵不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这些人还真沉得住气,竟没着她的道儿!
否则,她还可以趁机狠狠奚落他们一顿,好叫这些粗鄙不堪的人知道,一个商户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道:“跟我来吧。”
周家后院比之前院的精致和奢华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周砚都察觉到了,嘀咕了一句道:“杭城一个看牢狱的小官竟也有这么多的油水可以刮!”
因着声音轻,只我跟婆母听见了。
婆母扯了下他的袖子,“别乱说话!”
这三弟妹可是个厉害角色。
万一让她听到些不好听的话,又得横生枝节出来了。
几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名叫“竹园”的地方。
“母亲就住在这里。”孙兰儿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竹园并不算大,拢共就三间房。
周家祖母住的是中间最大的房间。
推门而入,一阵浓郁的药味儿直冲鼻尖。
孙兰儿微微皱眉,用帕子轻遮了下鼻子,开口道:“母亲,您看谁来了?”
床榻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的头上绑着抹额,面颊凹陷,嘴唇泛白,显露出的病态。
许是我们进来前,老妇人正在训斥丫鬟,床边的两个丫鬟战战兢兢,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
老妇人听着儿媳妇的话,皱着眉头朝她身后看去。
待瞧见公爹时,老妇人瞬间情绪激动起来,“周海坤,你个逆子!”
“十几年你来对老娘不管不问,如今你来干什么,干脆等老娘进了棺材你再来算了!”
说完,她抓起丫鬟手中托盘上的药碗就朝公爹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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