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待在这里。
这是沈文安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就踉跄着脚步朝河边走去,麦田距离小河有一段距离,这断路就像没有尽头似的,无论如何都走不完。
有社员直起腰,看着沈文安的身影奇怪的咦了一声。
“沈知青干嘛去了?”
“你管人家干嘛,人家那么有钱,就算一个工分都不挣,都能养活得起自己,你还操心自己吧。”
那社员想想也对。
还是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吧,只是宋文静咋又跟了上去,这女人又想干啥?
都要嫁给许二狗了,难不成还惦记着沈知青?
唉,现在的年轻人,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那社员不再八卦,埋头继续割麦子。
沈文安这边。
他一路摇摇晃晃往河边走,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冒着凉气的小河,他心底一喜,想要加快脚步赶紧冲过去。
没注意脚下的石块。
突然就被绊倒,双膝着地,狼狈地跪倒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河水,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突然像被抽了筋骨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顾水清也在河边。
本来在专心洗着衣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赶紧回头看过去。
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个高大的男人正可怜兮兮的跪倒在地上,他脸色通红,好像生病了。
为什么说是可怜兮兮的男人。
在顾水清看来,那男人虽然看着高大,但他好像没什么力气,想爬起来却又摔倒,一颗又一颗的汗水从他额头不断滚落,他眉头死死拧着,似乎充满了懊恼。
顾水清没多想。
将洗到一半的衣服放回到盆里,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来朝着男人走去,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同志,需要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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