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明着说什么争不争皇位的,毕竟在当下议论这种事,那都是要砍头的。他自己不担心,但得为郭雅君考虑,只要他的意思能表达清楚,那对方应该能明白的吧?
魏钰想了想,道:“这世上,有人图功名利禄,有人缱绻平生,而我这一生所求,不过唯心二字。功劳多寡,我并不在乎,国泰民安,山河无恙,是谁能做到此,又有何好争的呢?兄长们若要,给就是了。”
郭雅君是个聪明的女人,饱读诗书气自华,她应是个望着山间明月,品着清风绿茶,豁然温润且通透的美好姑娘,而不是如今被幽闭黑暗的内宅生活磨砺成她不该有的冷漠躯壳才对。
所以,郭姑娘你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郭姑娘表示不明白。
郭雅君望着魏钰,神色怔忡。
在她的耳朵里,她听懂的,不是一个皇子说他不想争皇位,而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王爷,在向她一个女子展露出本该出现在圣贤书中的胸怀!
真心,还是假意。
郭雅君能看得明白。
喉咙突然变得有些干渴,她抿唇,再次轻声问道:“殿下宏愿,民女闻此羞愧,但殿下可知,能达此地步者,犹如黄粱一梦?”
如何能不知呢?
现代社会也没听说过哪个国家能做到全面脱贫,人人安居乐业的啊。
魏钰笑了笑,道:“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
郭雅君沉默:“……恐非常人能及。”
“不不不,这话你说错了。”
魏钰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做都没做就说不可能了。
迎着郭雅君询问的眼神,魏钰一抬下巴,指了指外面的天,“你看这外面的天,从前你见这天,可是黯淡无光的?如今我再让你见,你觉得这天色如何?”
郭雅君望向屋外的天色。
高墙笼罩之下,她看到的虽只是天空一脚,但瞧着那水云无色的天,郭雅君想到的却是晴空万里,外面当时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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