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戴伦亮用脚发力,踢出地上的两块石头,对准梨压棠的手腕和后脑勺击去。
虽然石头最终被拦了下来,但是他救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也乘机来到了距离周泳凌只有十几步远的距离。
他从郁浦城外西边那个偏远的小村,一路狂奔到郁浦城东边的这个落水狗谷。连续跑了上百里,中间不曾停下歇息。此刻的他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
周泳凌望见了戴伦亮,心中一阵欢喜,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圈泪水。
戴伦亮挺身向前,说道:“放了她。她和我们之间的事无关。”他一边说话,一边调整气息,平复这一路狂奔导致的快速心跳和急促呼吸。
郝大运和其他人哈哈哈大笑,说道:“小子,等你很久了。你他娘的终于舍得现身了。”
郝英功在一旁邀功道:“少侠呐,你看我没说错吧。这里就是他的藏身之处。”
戴伦亮闻言,看着郝英功,心中一阵厌恶。他两次饶了郝英功一命,没想到这鸟人始终不知悔改,除了作恶还是继续作恶。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饶他了。
梨压棠跟着在一旁叫嚣道:“你说放就放?你算哪根葱?”
戴伦亮看着梨压棠,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正色说道:“管好你的嘴,按辈分来讲,你们还得叫我一声戴师兄。”
郝大运等人又是一番哈哈大笑,笑得前倒后歪。
梨压棠说道:“那小子还真把他自己当做戴伦亮了,竟然摆起架子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笑死人了。”
戴伦亮闻言,眉头一皱:他们之前明明已经揭穿了他的身份,为何又说出这般话?难道那是假的,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戴伦亮又瞧着梨压棠,终于认出他是那天劫镖现场逃走的那个小个子白面小生。只是为何他现在又穿着长青派弟子的衣服?
戴伦亮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便问道:“你就是那天逃走的山贼?你既然是长青派弟子,参与劫镖又是为何?你们一而再地找我,所为何事?”
郝大运冷笑一声,说道:“无知的小子,死到临头还搞不清楚为什么。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你所见,这位是我的师弟。那天你在苍禺城外树林所杀之人,也是我的师弟。那地老虎只不过是我们的打手而已,那趟镖银本该是我们的囊中物,却全被你小子给破坏了。现在你该为你的鲁莽来还债了。”
郝英功闻言大惊,脸色骤变,他无意中竟然听到了这等不得了的黑暗内幕:长青派弟子竟然勾结山贼打劫镖银。
他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差点叫出声来。眼下他既然已经知晓,长青派的人肯定不会留下他这个活口。
他害怕得悄悄地往人群后方慢慢踱步而去,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身后的树林中,溜之大吉。
岂料,他的行动被一旁的冯杵来发觉。冯杵来一把抓住他的胸膛,猛摔在地上。郝英功吃痛,坐着地上,连连求饶道:“少侠呐。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会保守秘密的。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冯杵来不予理会,郝英功既然已经知晓他们的秘密,便断然不可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冯杵来手中长剑一挥,郝英功当即人头落地。
他死后,嘴巴和双眼仍然挣得大大的,满是惊恐。
郝大运等人对此毫不在意,死在他们手下的冤魂早已不知有多少,他们早已经麻木了。
戴伦亮和周泳凌都见识到郝英功只会作恶,认为他死有余辜,也丝毫没有怜悯他。
戴伦亮继续说道:“所以,所谓的追捕戴伦亮一事,只不过是你们胡乱强加的罪名而已。”
郝大运坦然承认道:“不错。”
戴伦亮闻言,心生后悔。他当日见高盛伏叫出他的本名,就心虚地自以为是树林中出手打山贼导致暴露身份。还自动对号入座,这不就遂了歹人的心意?
更过分的是,他本以为郝大运等人是只听命行事的无辜棋子,所以才放过他们,逃离镖局。
没想到,到头来才发现,郝大运等人竟然是山贼幕后的老大。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戴伦亮生气地质问道:“你们作为长青派弟子,竟然和山贼同伙,抢劫钱财,你们没有廉耻的么?”
郝大运等又是一番哈哈大笑。
郝大运说道:“在这苍禺分区,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法,老子想怎样就怎样。你们这帮弱鸡,就只配满口仁义道德,讲些苍白无力又没啥屁用的话,却逃不过被老子踩在脚下的命运。”
此言一出,戴伦亮非常生气,就是像他们这种无耻小人,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才让他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他越来越痛恨这种奸逆之人。
戴伦亮一脸气愤,怒目相视,正色问道:“古浪伦知道你们的这些勾当么?还是说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冯杵来怒道:“师傅的名讳也是你这个乡巴佬叫的么?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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