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伦亮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对着众家丁高声说道:“我乃长青派掌门的大弟子,戴伦亮。如果有人问起今晚的事情,你们就报上我的名号。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她只不过奉我命令杀了郝皮。”
众家丁没有人应答。戴伦亮继续喝道:“听明白了,就快滚。不然要你们的命。”
此话一出,所有家丁都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全都向庭院门口的方向逃去。
戴伦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追上去,堵在庭院的门口。
那些家丁正在逃命,突然被戴伦亮堵住门口,立马吓得半死。连连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只是混饭吃的,上有老,下有小。少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戴伦亮说道:“你们替我做一件事情,我就不杀你们。”
那些家丁连忙说道:“是是,我们做,我们做。少侠您尽管吩咐。”
戴伦亮把那些家丁全部叫到财宝库房,给每个人都分发了一块金条。
众家丁看着手里的金条,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道戴伦亮要搞什么名堂。
戴伦亮说道:“你们全都到城内的大街小巷上去,告诉居民们,郝皮被我戴伦亮杀了。现在所有人都可以来拿银子,先到先得,快则有,慢则无。”
众家丁闻言,全都喜出望外,齐声说道:“是,少侠。”说罢,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
过来一顿饭功夫,陆续有几个居民探头探脑地走进庭院,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
戴伦亮将他们叫进来,给了每人一些银子。那些居民非常开心,欢天喜地地走了。
他们确信了那些家丁说的话都是真的。出去后一顿宣扬,叫上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很快整个郁浦城都知道了郝皮被杀,郝府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于是众人一拥而入,全都挤了过来,排队伸手领钱。
混乱中,戴伦亮发现胡虾兄弟三人也来了。胡虾三人本想蒙混过关,却也不想竟然被戴伦亮注意到了他们。
胡虾尴尬一笑,向前说道:“少侠,为了您,我们哥三个把饭碗都弄丢了。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是不是?您看?”
戴伦亮给了他十锭银子,说道:“去吧,以后不要再干坏事就行。”
胡虾笑逐颜开,说道:“是是,一定一定。”
戴伦亮从晚上一直派发到凌晨,终于将郝府的钱派发完了。整个郁浦城都处在一片欢天喜地中,人人都在传颂戴伦亮的英雄故事。
而郝府内郝皮的十个老婆,以及那郝英功的二十个老婆,当初在收到消息说郝皮被杀后,全都赶紧收拾细软,慌忙跑路去了。
现在,偌大的郝府内,就只剩下了戴伦亮和周泳凌。
周泳凌此刻正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膝盖上。
戴伦亮左手抱了一箱的财宝走了过来,叫起了她,说道:“走吧。”
周泳凌抬起头,脸颊上是两条泪痕。
她说道:“嗯,我还有事情要做。”
周泳凌提起郝皮的人头,走再了前面,戴伦亮走在她身旁。
他们俩回到当初居住的深山山谷中,来到她母亲的坟前。
周泳凌把郝皮的人头放在坟前,又摆上一些祭品。上了三炷香,烧了一叠纸钱和纸金元宝。
周泳凌恭恭敬敬地跪在坟前,拜了拜,说道:“娘,女儿终于杀了那老扒皮,替您报仇了。现在拿他的人头来祭拜您,愿您在天之灵,好生安息吧。”
她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已经开始流了下来了。
戴伦亮也在坟前拜了拜,他认为周泳凌估计会有很多话想对她母亲说,所以说道:“我在之前我住的地方等你。”说完便走开了。
戴伦亮回到了之前居住的小屋,那是他刚从桂梧城逃出来时,周泳凌和他一起搭建的。现在一晃,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过了一个时辰,周泳凌才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周泳凌说道:“我小时候跟随我娘到郁浦城内摆摊,就一直受到老扒皮的欺压。我娘虽然武功低微,单打独斗还是有赢的希望。所以郝皮就招来很多高手,仗着人多来欺负我们。我们也只能默默忍受,摆摊的辛苦钱都会被他们抢走一半。因此生活过得很拮据。”
“我十三岁那年,我娘得了一场重病,治病很快花光了仅有的一点积蓄。我到城内去摆摊叫卖,想卖几个钱,好给我娘买药。谁知,那老扒皮的走狗们又来抢我的钱。我很生气,动手打他们,最后反被他们打了一顿,还抢走了我所有的钱和摆摊的东西。最后我娘因为没钱治病,最终撒手人寰了。”
她话还未说完,眼泪就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戴伦亮这才知道,原来她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他想抱住周泳凌,给她安慰。但是又觉得身份不够,就用手握住她的手,表示支持。
“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终有一天,要找那老扒皮报仇,要他以命偿命。”
周泳凌抬头仰望,眼中还留存着恨意。
戴伦亮说道:“好在老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终于报仇了。”
周泳凌问道:“你是不是怪我太冲动,让你被迫暴露身份,破坏了你复仇的大计?”
戴伦亮心中一惊:周泳凌怎么会问这个?
他便假装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什么好怪罪的?而且谁说我是被迫的,我就不能是主动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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