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关云等人心存芥蒂,并且对他们只是点了一些家常菜,内心很是鄙视。
苟寅丹的右手举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说道:“这做人呐,最重要是还要跟对主人。只要主人跟得好,就可以荣华富贵,衣食不愁。”
他说话虽然慢,但是声音却很大,中气十足,坐在一旁的关云等隐湖派众人都听到了。
但是关云等人并不没有太在意,继续喝茶闲聊。
那苟寅丹见关云等人没有任何反应,便加大火力。继续说道:“这主人要是选择得不好,那可要跟着倒大霉了。像有的人,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愣头青,表面上位置很高,权势很大,实际就是一条狗,啥也不是。”
他刚说话,就得意地笑了起来。身旁的几个仆人也跟着露出了嘲笑。
关云等人这一次终于听出来了,那苟寅丹就是在暗戳戳地嘲讽他们。
于是他们便停止了交谈,一个个的都把目光看向了苟寅丹这边。
那苟寅丹见对方终于上钩了,内心很是嘚瑟。
便又继续问道:“你们说,这主人都是一条狗了,那些跟着他的人,都是什么啊?”
那些仆人齐声答道:“当然是狗腿子了。”
说罢,他们众人哄堂大笑,笑声传出去很远,连其他无关的客人都被他们的笑声给引起了好奇,纷纷转头望了过去。
那苟寅丹等人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继续说道:“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当一条狗腿子,真是作贱。狗子尚且只能啃骨头,狗腿子只怕连骨头渣都没有吃了,只能去吃那腌臜之物了。”
说罢,他便和仆人们一起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关云和隐湖派弟子闻言,个个心中大怒。
一个弟子气得“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混账,你说什么?”
苟寅丹旁边的一个仆人瞥了对方一眼,随即一双眼珠子朝上方看去。傲慢而又不屑地说道:“说事实而已喽,你们要是不爱听,那可以不听啊。”
说罢,他和周围的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名隐湖派弟子气得脸都红了,转身想要过去教训那苟寅丹等人。
关云见对方故意挑衅,感觉事有蹊跷。就急忙拉住了那名弟子,好言相劝,让他坐回椅子上。
关云随即上前,不卑不亢地问道:“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苟寅丹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他旁边的一个仆人神气地说道:“不愧是外地新来的,连我们苟二爷都不认识。告诉你,苟二爷可是诗家大府的二管家,是这泠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那苟寅丹微微眯着一双眼睛,从眼皮缝中瞥了关云一眼。一副睥睨天下,老子最牛比的样子。
关云微微一笑,说道:“狗子我见得多了,今天终于得以见到苟二爷,真是三生有幸。苟二爷,实不相瞒,在下养了一条黑毛狗子,改天带它来给您认祖归宗。”
他说话时,特定将中间的那两个“苟”字给加重了音量。
他身后的隐湖派弟子当即会意,全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苟寅丹的仆人们自然听出了关云在暗暗地嘲讽,一个个的脸色微变,不敢出声。
不过苟寅丹能做到诗府的二管家,什么样的荣华富贵和羞辱没有见过?早已练就了一颗宠辱不惊的强大内心。
那苟寅丹嘴角仍然保持着微笑,内心在盘算着如何找回面子,便高声喊道:“小二。”
那店小二连忙跑了过来,满脸笑容,毕恭毕敬地说道:“苟二爷,您有何吩咐?”
苟寅丹说道:“给隐湖派的各位,每一桌都来上一盘姜葱大盘鸡、一盘海参蒸乌鸡和一道佛跳墙。他们远道而来,不能让他们干坐着,只喝西北风啊。我们这些做东道主的要好好招待一下,不然就太失礼了。”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弱弱地问道:“那账单?”
苟寅丹瞥了他一眼,说道:“算本大爷的。”
随后,苟寅丹又转过头来,看着关云等众人,笑吟吟地说道:“隐湖派的诸位,你们如果还要什么想要吃的,请随便点,不要客气。今天你们在这家酒楼的全部花销,本大爷全都给你们买单。”
关云等隐湖派众人闻言,全都认为那苟寅丹不仅仅只是在摆阔,更是在拿他们当叫花子,故意施舍饭菜来侮辱他们。
是以,他们一个个的心中生气,眼睛全都对着苟寅丹瞪了过去。
那苟寅丹看着隐湖派众人这副模样,心中暗爽,又神气了起来,悠然地端起了一杯茶水喝。
关云控制着情绪,问道:“小二,你们这还有什么名贵的菜肴?”
那店小二答道:“还有灌汤黄鱼、太史五蛇羹、黄焖鱼翅、八仙过海闹罗汉、冰糖雪燕。”
他一口气报出了五道菜肴,如同机关枪一般不停扫射,中间还不带卡顿的那种。
关云其实只记住了开头的那一道菜,剩下的四道菜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但是他仍然微微一笑,大声说道:“这几道菜,全都给我端上来,我们每一桌都要有。还有,这几道菜,连同海参蒸乌鸡和佛跳墙,每一样都给我做四十份,和我们之前点的那些菜一起全都打包好。”
那店小二听完,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表情略有僵硬。
他默默地转过头去,看着那苟寅丹。
那苟寅丹听到关云一下子点了这么多名贵的菜,而且每一道还要打包四十份带走。内心接连咯噔了几下,脸色阴沉了起来,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但是刚才他已经高调又豪爽地宣布要给关云他们今天的全部消费买单了。
这可是事关颜面的重大事情,怎么能轻易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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