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薛生白之前跟周秀说的,你供了,谁又知道你作的供,是真是假,不把你肉碾碎了,魂拆没了,谁敢保证你说的是真话。
所以,刑讯是必须的。
随着事态轻重缓急,从各种狱卒就能做的刑罚,到葛乙与薛生白这种刑官上场,也是必须的。
“小薛大夫,有劳了。”
禁军态度蛮好。
薛生白先拿出一盆清水,用布擦拭陆锦荣的各个关节处,凉水蘸透皮肤,触动伤口,让陆锦荣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才醒过来,就瞧见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在为他擦拭伤口,一时恍惚自己身在何处,等看清周遭,还是这黝黑牢狱,而那“清丽女子”,竟然就他们曾绑过的小刑官时,一种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小刀会众人都听过周秀讲述,那刑官针下有多疼,是那种比鞭打炙烤等等一切刑罚都要可怕的疼痛,周秀坦言,当时若有人逼问任何绝密,为了不疼,她都会招。
而陆锦荣当时,是极力赞成、推动杀掉这个小刑官的,还试图亲自动手,但被周秀拦了,周秀说不杀无辜,陆锦荣就他助纣为虐,哪算无辜。
从此刻看来,陆锦荣是有先见之明,早杀了,他就不会在这受苦。
但另外去说,如果先动手,小刀会众人能不能活着不好说,陆锦荣这个动手之人肯定是会先死的。
所以得与失之间,有时就是命。
“你怎么在这!?”
陆锦荣喉咙里嗬嗬作响。
“我不是招了么!”
“我知道的全说了!”
“白面鬼?你要干什么?!”
“你别扎我!”
“我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声,伴随着薛生白的下针,回荡在刑牢之中。
这次薛生白下的是第六针,臼针,臼针是磨碎关节骨头之痛,与其他几针隐忍待发不同,臼针之痛是轰然降临,如同把骨头捣碎,是关节炎,是痛风,是骨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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