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提高全民普济金,钱从哪一项上挪过来?”
白云辉一口气把乾阳国的“财税总账”摆在了大家面前,他是金丹大会的成员,对这些事情自然了如指掌,众民议代表听他这么一算,顿时也觉得似乎挤不出什么钱来了。
乾阳国之所以要实行这么死板的财政分配制度,就是为了遏制人性中的恶,尽可能减少人为的干扰。因为一旦在财政分配的过程中放大官员的主观能动性,那么大多数情况下,官员都会想尽各种方法、各种名目敛财,实在是防不胜防。
乾阳国有一段时期实行财政预算制,为每个部门设定了预算额度,如果超出明年就增加经费,如果结余明年就减少经费,逻辑是建立在人人向善的基础上,各部门会以大局为重,本部门不需要那么多就会少用一点,挪给其他部门,但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每个部门到了年终都突击花钱,甚至举债浪费,争取明年更多经费,以至于年年赤字,债台高筑。
两京一十三省,竟无一地有盈余,全都上报财政亏空,举债经营。
因此仙宗才定下了这按比例分配的定额财政制度,多了不退,少了不补,哪个部门有亏空,主事官员立马换人,如此一来,财政秩序才恢复正常。
“那我们宛州就不能再裁些员,再省些钱出来发全民普济金吗。”
一位民议代表又把目光投向了知府大人。
“那这个知府的位子你来坐好了,我是办不到的,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
知府大人双手一摊,毫不客气的回复。
那位民议代表识趣的坐下了。
“白真人,我们府衙有个议案,能不能向金铺借些钱,在宛州搞一些投资,拉动地方经济,这样财政收入就能提高,府衙也能有更多的闲钱了,既能把路都修好,多余的钱还能发成普济金。”
知府望向白云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台下的民议代表有人面带喜色,觉得提议不错,有的一脸严肃,十分紧张。
“不行!”
白云辉提高了声调,斩钉截铁的说。
“仙宗有明确规定,不论在任何情况下,朝廷不得举债,不得印钞,这是铁律。”
“如果官府能够举债,举债之后谁来还,是你个人来还是官府来还,你任期到了解甲归田,留下一屁股债给继任者,他凭什么替你还?他只会借的更多,将债留给后来者,你们都这么击鼓传花的搞下去,最后债台高筑,迟早要爆雷,最终不还是要宛州的所有百姓来还,此事断不可行,不必再提。”
知府见白云辉生气,立马闭口不言,毕竟他虽是地方长官,但白云辉的背后是仙宗,而且单论个人修为,他也与金丹真人相差甚远,因此根本没有勇气还嘴。
“老师,这禁止印钞又是怎么回事?”
云天看向身旁的风飞。
“官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从百姓身上征收来的,他们自己又不工作,挣不了一分钱,所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是也。”
“是的,一分一厘都要从百姓身上征收来,如果征得多了会怎样?”
“那自然会激起民变,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完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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