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一脸尴尬,咳嗽一声,张张嘴又闭上了。
“补票!”
卖票员麻利地撕下一张两毛四的车票——这是最高票额,塞到逃票者的手里。
那人自觉理亏,只能乖乖认罚。
韦深盯着这个卖票员看,这姑娘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极有灵气,真挺好看的。
转头看看老李,一张愁苦的脸映入眼帘。
跟老李搭班搞行动有点太累,有点顽固不化。
韦深心里叹气:这姑娘脑子好得很,又伶牙俐齿,如果她来做我的传信员就好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电车开动了,卖票员上身微微向前,就抵消了车子带来的前冲,仍是稳稳站着,眼睛全部扫过一遍乘客,才终于走回自己座位坐下。
有轨电车不疾不徐地开着,很快深入了发租界。
窗外,道路两旁的发国梧桐几乎遮蔽了天空,阳光穿透阴凉,将斑驳的图案印在车窗旁乘客的脸上。
韦深痴痴地看向窗外,这不就是前世常熟路到衡山路一线嘛,原来1939年就有发国梧桐了。
这条路下弥漫着浪漫优雅、而又腐烂的法兰西情调,适合情侣散步。
他又想到金碧辉煌,尽显奢华的华贸饭店,那里也适合情侣居住。
他看眼卖票女孩的背影和侧脸,一转头,脸上皱纹横七竖八的老李跃入眼帘,韦深的笑容消失了,忍不住深深吸气,再长长地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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